來人正是抄完家回來的魏忠賢,見到有人朝著自己叫叔叔,聲音還有些熟悉,魏忠賢便上前一看:
“良卿?你怎麼來了?”
這下,輪到魏方世鴻三人懵逼了,方世鴻看了眼那個男子道:“你不是說你叔叔叫魏進忠的嗎?這是東廠廠公魏忠賢,魏公公。”
“額,咱家現在這名字,是不久前皇爺剛剛賜的,咱家確實是他的叔叔。”
聽到魏忠賢這麼說,方世鴻連忙讓楊威和齊虎鬆開,對著魏忠賢行禮道:“小子還以為是又是一個勾結內侍的奸人,現在看來,是小子冒失了。”
“誒,方公子哪裏的話,現在是非常時期,方公子做的沒錯。”
“那魏公公和侄子就先敘敘舊,小子走了。”說完,立馬帶著楊威和齊虎二人離開。
“叔,你當上東廠廠公啦?”待到方世鴻等人走後,魏良卿一臉歡喜的湊到魏忠賢的身邊。
“是啊,這麼了?你不會是想仗著你叔叔是東廠廠公為非作歹吧?如果是這樣,咱勸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魏忠賢非常怕人仗著自己的身份為非作歹,這種事情,皇爺最討厭了,自己會因此丟了皇爺的寵信。
“侄子知道,侄子此次來,不過是想某個差事。”
“某差事啊,這好說,你先回客棧,等咱忙完了,就去找你。”
魏良卿連忙告知自己住的客棧。
魏忠賢記下後,就帶人往宮內走去。
魏良卿看著魏忠賢離去的背影,內心暗道:什麼時候自己也能夠有這樣的排場?
......
“皇爺,魏公公求見。”
“宣。”接著,朱由校對著畢懋康說道:“畢愛卿,朕說的那個往火藥煉製過程中加白糖的方法,愛卿回去之後可以去試試。”
“微臣明白。”畢懋康應了一聲。
接著,與徐光啟行了一個禮:“微臣告退。”
說完,便慢慢的退出殿內。
二人走後,魏忠賢才進入大殿。
“皇爺,劉一燝和馮三元等人審出來了,奴婢已經帶人將他們的家給抄了,也派人去他們的老家了,不會放過一個子。”
說完,從懷中取出供詞和抄家的清單,由小太監交給朱由校。
“三百二十萬兩白銀?”
“是的皇爺,這其中劉一燝和馮三元占大頭,張修德等人占小頭,還有一些用書畫換來的銀子,如若把抄出來的書畫珠寶都換成銀子,在加上被其送往老家的,這銀子還能更多。”
聽了魏忠賢的話,朱由校不由的冷笑:“這就是我大明為國為民的好官員啊。”
“皇爺,這案子接下來怎麼弄?”
說完,又把自己的觀念跟朱由校說了一遍。
“為什麼不往大的辦?你也知道他們會盡可能擺脫關係,會把自己的屁股擦幹淨,把馬腳藏起來。”
朱由校看著魏忠賢不由的感慨,現在剛當上東廠廠公的魏忠賢,還不是曆史上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九千歲’啊。
“奴婢是怕......”
“怕什麼?怕他們造朕的反?”秀才起兵,十年不成。朱由校露出了輕蔑的表情,“他們隻不過是那些地主、士紳們在朝廷上的代言人罷了。”
“朕隻要不去輕易去動地主、士紳們的利益,江南,大明朝就亂不起來。”
現在是萬曆四十八年,泰昌元年,可不是崇禎十七年,明朝朝廷的權威還是在的。
況且像曆史上,魏忠賢殺了那麼多東林黨人,讓那麼多官員罷官,也沒見那些士紳反啊,崇禎上台後,局勢越來越差,也沒少殺朝廷大臣,江南等地還是好好的。
不過天啟年間倒是有一個奢安之亂。
“魏伴伴,你說,朕殺了地主和士紳會怎麼樣?不過是重新找一個代言人。”
“頂多被他們,以及那些士林中人,罵上幾句,什麼當今天子昏庸無道、殘暴不仁,親信奸佞小人,或者是朝中奸臣橫行,蒙蔽天子,殘害朝廷重臣和忠良。”
“或者是要給朕搞亂?讓朕像武廟那樣落水?”
“朕知道你怕擾亂朝廷,有這個想法,挺好。但是,這大明朝可不止東林一家。”
朱由校清楚,自己要對東林下手,別的官員,尤其是那些齊、楚、浙三黨的家夥,不落井下石都算好了。
“奴婢明白了。”
“注意,現在京城範圍內搞搞就行了,不用像國朝初年那樣牽連那麼廣。”
魏忠賢聽到了‘現在’這個詞,這麼說,將來就是要放大規模?魏忠賢心中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