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來看望自己的皇後,又何來失禮之處呢?”
“公子慎言,鬼蜮城中人流複雜,小心隔牆有耳,引來殺身之禍。”
“所以芙兒,這是在擔心朕?”
“自作多情,就算你真是大宋的皇帝,你的皇後不是早就已經遇刺身死,昭告天下了麼?
若我沒記錯,那喪鍾還是陛下您親手敲響的吧?
再說,不管你是不是皇帝,與我玉玲瓏又有何關係?
你竟會在深夜至此偷窺別人沐浴,總歸不是什麼好人的!”
趙煜欣喜:“朕可未曾說過,朕乃大宋的皇帝。
玉大當家的若是不識得朕,又何能看以能猜的出,朕說的皇帝,就是大宋皇帝呢?”
酡紅臉頰慍色徒增,仲英一激動從冷泉中站直了身:“你!”
輕紗被水滴浸透,服帖的黏在她的身上,將她盈盈一握的腰身曲線,勾勒的清晰無比。
趙煜看到仲英心口處若隱若現的芙蓉花與梅花印記,不由得琥珀眸色霎時幽暗如深海,小腹一股熱流劃過。
邪魅一笑,他唇邊微挑,心中如墜萬隻脫兔,幾年未見,她的一顰一笑動人之態,竟是更勝從前。
如今的她,嬌憨犀利模樣比之前也是更勝一籌。
趙煜就這麼肆無忌憚的凝視著仲英,他瞧著她的眼中有光,眼底帶笑。
順著他的眼神,仲英猛一低頭,才明白他突然便得更為炙熱的眼神是因何而起。
“你臭不要臉!”
“是,朕承認。”
仲英迅速從她的身後石台上扯過一件長袍,飛身而起,將絳色長袍飛速套在了身上。
她將腰間的長帶用力係好之後,微一彎腰,拿起地麵上的滌靈劍,就朝著趙煜而去。
趙煜見她過來,倒也不躲閃,站在原地,一雙龍眸熠熠生輝。
仲英倒也並不手軟,長劍破空而來,將這熱夜中的悶意瞬間劈開。
就在劍尖距離趙煜的額間不到一寸之時,他突然動了。
頎長的身影,如軟柳迎風,幻化無窮,形若海紋,變如蒼穹。
仲英劍鋒被趙煜以袖中的短匕首化解,偏了幾分,並未近他的身。
趙煜趁機從她身後迅速出手,長臂將她困在懷中,手腕握住了她的素手,將她的長劍橫在了她的頸前。
仲英愣住了。
“想不到,芙兒就連沐浴都要帶著它,是因為在人前用不得,才每每在這夜色深濃之時,才練上一練麼?”
趙煜的下頜微微抵著仲英的耳鬢,他語聲低微,仿若低喃。
暖熱之氣,伴著他涼意十足的麵頰溫度,在仲英心底挑起了一團火。
他什麼時候開始如此了解她了?
從她隱藏身份開始,她在外人麵前便隻用銀槍,滌靈劍太惹眼,所以她隻能將它藏起來,偷偷的練習。
隻是,仲英從沒想過,她從不懈怠的練習劍術,竟然在三招之內就被趙煜擊敗了。
他這幾年的武功修為,又增進了許多。
“芙兒在想什麼?”趙煜見她許久不回話,又在她耳邊撩起來。
仲英故作疏離,冷聲道:“就是為了防你這種好色之徒的!”
“?”
“你不是剛問我,為何沐浴還帶著劍麼?!”
“哦……”趙煜低笑:“好吧,朕不否認,朕是個好色之徒,不過,朕的好色,隻是對你一人。”
趙煜曾經想過,自己會以何等樣子,麵對她,怎知,他之前所有的膽怯與踟躕,在見到她以後,瞬間就化為了虛無。
分隔幾年的時光,他這一刻卻隻覺得,仿若昨日而已。
感受這懷中她真實的溫度,他才覺得自己身上的冷,才是真的回暖了。
“芙兒,究竟還要與朕生分到幾時呢?”
“這位皇帝,我叫玉玲瓏,不是什麼芙兒,請你放手!”
仲英自知掙脫不過他,索性裝陌生到底,好讓他知難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