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英兒,我是大師姐,你終於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仲英輕輕回握住她的手,淡笑著說:“大師姐,你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哭什麼?是不是李軒那個混蛋又欺負你了?!”
“英兒,你這是?”
莫娉婷無語,忙回首給遠處側首而立的人,一個安慰的眼神。
接到自己媳婦兒眼神的某軒瞬間黑臉,八百年前的事,她竟然還拿出來說,這也太傷他和他家媳婦的感情了吧。
拓拔軒心中牢騷,早知道這家夥醒了就和他作對,他才不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本就側對著仲英的臉,徹底轉了過去,完全不想給仲英一點機會,發現她口中的那個混蛋,此刻就在這兒。
仲英仿若無事,隻輕輕動了下她的肩膀,想要坐起來,卻感到身上一陣無力。
“大師姐,我的傷還沒好麼?
我怎麼感覺我都睡了好久,按著往常的經驗這點小傷早就該好利索了啊,奇怪,我這身上怎麼還一點力氣都沒有啊?
這回還真是得感謝三師兄,要不是他及時出現,我可就慘了。”
仲英抬眸,將殿中的一切仔細打量了一番,又對著莫娉婷道:
“不對啊,大師姐,咱這是在哪呢?這也不是青冥山,我的寢房啊……
這到底是哪啊?師傅和師娘呢?大師姐?”
趙煜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了許久,可仲英卻是一眼都沒再看過他。
他轉身看著白淩晗,眸底深處皆是質疑。
白淩晗攤手搖頭,他表示不知道,眼前的情況,到底是咋回事。
在好幾個人炙熱的目光注視下,白淩晗最後隻得底氣不足的說了句:
“是不是心脈受損的後遺症?短暫性失憶症?這個我也說不準啊。
要不莫姑娘你、你和皇後好好問問,她現在都記得什麼?好不好?”
“嗯。”莫娉婷肩負重任,一馬當先。
她看著仲英輕問道:“英兒,你可還記得,你是在何處受的傷?又可記得,在受傷之前,你在哪裏做什麼?”
仲英深吸了一口氣,想了想,道:“大師姐,你這說什麼呢?
你是不是天天練劍,練傻了啊?
前幾日,我和漢陽率飛鷹軍從廣南班師回朝,路上遇到吐蕃奸細,我被他們的暗器所傷,然後不就被三師兄帶回山上來了麼。
大師姐那日不是一直守著我身邊照顧我的,怎麼還問我,這是怎麼受的傷呢?
不過,大師姐,我記得我睡著之前是在我的房間啊,那這裏到底是哪?他們又都是誰啊?”
廣南?!吐蕃奸細……
天啊!莫娉婷傻了。
她這記憶是回到好幾年前了麼?
任由莫娉婷同仲英說什麼,她都隻記得當初的事,不認識眼前的眾人。
莫娉婷好說歹說,仲英才同意讓白淩晗為她再次診了一次脈,他卻依然一頭霧水,無法解釋她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最後,白淩晗想了半天,得出了一個結論,大概是她受傷昏迷之後,自己主動忘記了那些,她不想回憶的人和事……
雖然這些話,聽起來特別的殘忍,但是這是白淩晗根據他看過的醫書,唯一能夠想到的解釋了。
趙煜長指微握,心下紛亂繁雜,不禁暗想道,她真的是失憶了麼?
是因為不想記得他,不想麵對他,所以將與他相識之後的事,都徹底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