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嗚嗚。”
床上女子眉頭輕皺,似是被這壓抑的哭聲驚擾,眼皮微顫,馬上要轉醒,這女子臉色蠟黃,眼下青黑一片,唇色也有些泛紫,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
房中滿是藥香,“柴胡?怎麼會用這麼重的柴胡?這怕是高熱未去,人先被這劑猛藥吃死了!”喬安安的大腦下意識分析著藥理,人也越發清醒了起來。
帳中昏暗,喬安安睜開眼,馬上適應了當前的光線,隻是身體似乎被什麼束縛住一般,完全動不了,喬安安試著運轉心法,一時大驚失色,是什麼人能給自己下毒。
此毒已成了七分,十分歹毒,它會讓人的反應越來越慢,五成時身體就不能動了,到七成就會陷入昏迷,完成時便如心髒病發作一般死去,自己這是僥幸醒來,再晚睜一會眼恐怕就直接一命嗚呼了,不過這毒是個慢性毒,不可能這麼久自己還沒有發現。
不怪喬安安疑惑,她是華國最出名的藥劑師,本就是醫學世家出身,且喬安安自小過目不忘,家中的大量藏書幾乎被她看了個遍,若說想給她下毒成功,就算是在天才雲集的華國也很難找出這樣幾個,可眼前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調息片刻後,喬安安觀察著周圍的環境,淡青色的絲帳,成色不錯的架子床,不遠處似乎還有一個小的圓角櫃,嗯,全是黃花梨的,雖然質樸簡單,不過做工十分精細,看來主人不僅品味上佳,而且不差錢呀!
“難道是被什麼喜歡複古裝飾的大佬綁架了?”喬安安細細回想到這之前自己在做什麼,隻記得似乎在書庫翻書,想到其他的事,腦中一片混沌,“算了,等解了毒清醒了再說吧。”
視線落在門口,很快,喬安安就說不出話來了,”為什麼以前夢裏常出現的一個丫鬟蹲在門口捂著臉哭,這是什麼情況?”喬安安深呼吸幾次再次看去,還咬了下自己的舌尖,並不是幻覺。
自喬安安十三歲開始,就開始每天做連續的夢,夢裏她看見一古代的重臣之女,也姓喬,長的還和自己挺像,不知怎的愛上給自己上課的先生,二人不顧禮法,私下來往,還偷偷傳遞信件,終於有一天被發現了。
為了斷了女兒念想,家裏人用先生的性命威脅,讓其嫁給了與其有婚約的定北侯,一年後生嫡子時,就聽說先生暴斃,很多證據讓她懷疑是家人動手,從此和娘家決裂,對兒子也不管不問,直接在家裏設了佛堂,明明祖父就是名醫,卻隻學到皮毛,被人生生毒死。
隨後新的女主人進門,誰知她早和端王狼狽為奸,不僅利用定北侯成功幫助端王上位,還因為不能立即進宮,二人私通生下一子,上位的端王心中憂懼,以叛國罪的罪名誅殺了定北侯滿門。而這名女子則搖身一變,成了寵冠後宮的趙貴妃。
最讓人可憐的是定北侯的兒子,因曾對趙貴妃不敬,本來被定北侯府的老奴救走,最後還是被趙貴妃捉回來,在九歲的時候便送入宮中做了太監,受盡淩辱後半夜吊死在了趙貴妃宮門前的樹下。
而喬家,則因為暗中幫助他逃走,被端王尋了個罪名全家流放了。
夢中人雖然麵容模糊,但聯係到自己此時的境況,再看門口那熟悉的身影,喬安安倒抽一口涼氣,苦笑起來,看來自己真的變成那個定北侯的炮灰前妻了。
“這不是壞事,總是撿了一條命。”喬安安安慰自己。
她在現代被家族和競爭對手忌憚,日子並不好過,躲躲藏藏的。喬家人因為基因原因,都十分短命,活不過四十五歲,喬安安更是在二十多歲時便查出腦癌,最多活不了一年,沒準這一次便是給自己一個重生的機會,讓她能夠輕輕鬆鬆的按自己的意願好好的長久的活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