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媽媽連忙順著她勸道:“就是!喜新厭舊總是免不了的,而且陸氏年紀還小,總歸沒那麼容易受孕……更何況,依奴婢看,那個吳七娘是有些心計的,到最後還指不定鹿死誰手!”
聽了前半句,吳夫人剛剛有些釋懷,卻又被她這後半句說得心涼了半截。
若是真讓吳七娘上了位,到時候太後娘娘心思活泛了,真的對蔣軒拉攏起來,可就難說是福是禍了。
不想再糾結此事,吳夫人轉而問道:“知道她那傷是怎麼來的了嗎?”
“隻打聽到,上午世子和陸氏出了城,至於之後去的哪裏,就不清楚了。不過從他們出城的方向來看,是往光隱寺和楓櫨山那個方向去了,而且按照他們回來的時辰,應該是不會再遠了。”呂媽媽接著說道:“而且奴婢還打聽到,就在世子和陸氏回來的同時,順天府派出一大批衙差去了光隱寺,似乎有什麼嚴重的事情發生。”
吳夫人沉思片刻,越想越覺得蹊蹺,當即吩咐呂媽媽,讓她明日再去詳細打聽一番。
與此同時,和吳夫人掌握了相同消息的邱瑾亭,卻對什麼順天府之類的事情毫不在意。
邱瑾亭最近心裏的變化挺大。
一個兩個都沒了……她漸漸打算跟蔣軻好好過日子了,但是無奈蔣軻壓根就不怎麼過來,這才讓她有閑心去打聽這些有的沒的。
邱瑾亭隻是看著香巧:“你怎麼打聽到這些的?”
她可不覺得,香巧有這個本事。
隻見香巧扭捏地絞著手中的帕子,聲音極小,如實說道:“是呂媽媽派出去打聽這事的小廝,隨口講給我聽的!”
邱瑾亭了然一笑,不再追究。
隻是喃喃自語道:“出府受的傷啊?”
難道之前是自己猜錯了,陸清容手臂上的傷,並不是蔣軒所為?
突然沒了同病相憐的情愫,邱瑾亭心裏有些不大舒服,便不願意接著往下去想。
隻聽她關心起另一件事:“賀清宛回娘家了?”
香巧已經習慣,近一年一來,邱瑾亭早已不再喚她作“清宛”,而是連名帶姓地喊她“賀清宛。”
“是,回去賀府有幾天了。”香巧應道。
“這怎麼算?她和承平侯府沒關係了?”邱瑾亭追問。
“似乎又不是……”香巧將這幾天探聽來的消息一股腦兒說了出來,“表小姐隻是回娘家了,其他事情,似乎就這麼懸著,不明不白的……不過既然宋二爺沒了,她又回了娘家,橫豎都不會影響她再嫁了……”
“再嫁?”邱瑾亭聞言,鼻子裏冷笑一聲,“就她那個家世,如今又是個寡婦……最後八成還是要靠著咱們公主府,才能勉強有人要!不過,這次倒是我小瞧了她,竟然還敢回娘家!我還以為,她是寧可為了貞節牌坊死在承平侯府,都不會離開的呢!”
邱瑾亭的一番冷言冷語,絲毫沒有任何溫度,往日表姐妹之間的情分,蕩然無存。
不知為何,隻是這“貞節牌坊”四個字,從邱瑾亭的嘴裏說出來,顯得尤其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