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傅君陽敲響了賀家的門,開門的是林月如。

“阿姨好,我找賀靈澤。”傅君陽麵帶微笑,彬彬有禮,完全是一個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

“進來坐吧。”林月如稍稍打量了一下眼前人。兒子過去的隊友是他的話的確很靠譜。

“媽,沒事,我先走了。”賀靈澤一身裝備齊全,拉著收拾好的箱子,在門口換好鞋子,看向傅君陽:“走吧。”

林月如看著自己的孩子,難得認真關心道:“我知道你一向心裏有數,但不要把自己逼太緊了。”

“好的。”賀靈澤笑著答道。

傅君陽接過箱子,拖著箱子走到樓下,很自然幫忙把箱子放到後備箱,又替賀靈澤拉開副駕的門,待賀靈澤坐好後又替他把門關好。

隨即坐上駕駛位問道:“飛機已經在等了,我們直接過去?”

賀靈澤點點頭,看向窗外。窗外景色飛馳而過,街上的行人生活平安和樂,飯店香氣四溢,熱鬧非凡。但幾個月後卻充滿了慘叫,怒罵,喪屍四處奔襲,人間烈獄不過如此。

賀靈澤仔細回憶著一點一滴,想著該如何做接下來的情況才能比前世更好。

在紅燈時,傅君陽看向賀靈澤,感覺這人身上好似自帶光芒。傅君陽也能大致猜到賀靈澤在想些什麼,沒忍住出聲打斷道:“沒必要想那麼多,你在描述情況後,如今會有更多的人思考解決方案,眾多解決方案中總會有最完美的一套。你不需要抗下全部壓力,這將是全人類的鬥爭。”

賀靈澤被打斷了思路,扭頭看向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比自己在末世幾年後見到的更熱血,也還是同樣的堅毅,同時還有麵對未知的堅定勇氣。他不禁笑了笑,“好。”

上飛機,果然三個老朋友也在上麵。伴隨著失重的感覺,飛機逐漸平穩,機艙裏極為安靜。

最終,申鵬還是沒有忍住打破安靜的環境:“以前,我是說過去,我們真的是隊友嗎?”

“是啊”賀靈澤毫不猶豫的答道。“你現在也可以自己想一想:你想不想和我做隊友?。”

“其實不太想。”申鵬嘟囔道:“看不透你,有點嚇人。”

楚華也插了過來:“那你之前殺過人嗎?我不是說喪屍。”

賀靈澤笑容不變:“殺過啊。”

傅君陽聽到這終於忍不住了:“那你動手是因為他們逼你對嗎?”

賀靈澤笑意依舊掛在臉上,卻有了點微妙的變化:“你不應該問我有沒有殺無辜的人嗎?怎麼會問是不是逼迫我幹的?”

傅君陽正色道:“在末世那種情況下,被逼著動手殺人的情況絕對是極其危急。不然國家製定合理自衛不擔責的法律幹什麼?”

賀靈澤笑意加深了,不愧是傅君陽,從始至終都沒變過,都在自己的審美點上。“或許是吧。”

申鵬奇道:“是就是,或許都是是什麼意思?”

“在某些場景下,我承認,我動手是我自己控製不住。”賀靈澤說的有些奇怪,說完就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傅君陽這時感覺到賀靈澤像是貝殼開了一道小口在向外看,他想再試探著問一點,但看到賀靈澤閉上了眼睛,把到嘴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飛機降落,幾人被帶上專車,接到一棟樓中。

帶路的人請賀靈澤獨自走進房間,桌子前麵坐著的竟也是兩個熟人,當然現在是自己單方麵的熟。

賀靈澤走他倆前麵的凳子上坐下,率先開口:“嚴凜,祁暖陽,初次見麵,你們好。”

嚴凜,祁暖陽,審訊的老搭檔,父母可能也想不到取名還恰到好處,一個黑臉一個紅臉,讓不少被審問者聞風喪膽,有時候甚至都不知道什麼情況就把事情交代完了。

在見賀靈澤的人選上,一群人慎之又慎。不能太嚴格,讓人民心涼;又不能什麼也不問,兩相為難。

討論頗久後,最後還是燕忠義拍板就嚴凜和祁暖陽,他倆在自己手下本就有名,說不定賀靈澤也認識。一群人在特製單麵玻璃後麵聽到名字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祁暖陽雖然之前有準備,但聽到不認識的人準確叫出自己的名字還是有點震驚,好奇心瞬間爆滿“我們之前熟嗎?我是說你回來之前。”

“熟啊”賀靈澤這一次是發自內心見到老朋友的笑“你的愛情史給我講的我可以倒背如流。這個時間的話,你前兩天剛追上他,還被……”

“停停停”祁暖陽迅速製止了賀靈澤,“我信了。”自已腰還疼著呢,窗戶後麵那麼多人,真讓他講全了,自己不要麵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