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又一年,長期壓抑,十幾年來,她心中裝著不幸的遭遇,隻能自己消化,還要對爸爸媽媽笑著說自己過得很好!所有的憂愁在漫長的歲月中,慢慢釀成了毒酒。
都說懂事的孩子最讓人心疼!
每次看到別人成雙成對,而她形單影隻,她好想談戀愛。
她有喜歡的男生,高中時就喜歡的那個人,一眼萬年。
此刻,她躺在病床上,睡夢中居然又夢到了他!
已經十四年了,她依然記得那個人,在夢裏,她與他說話嬉笑,每每醒來,隻是一場空。
四周靜悄悄的,她的意識慢慢模糊,眼角的淚簌簌地流,想到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尤其是媽媽那悲痛欲絕的模樣,她不忍,卻已無能為力了。
奈何橋邊,彼岸花開,她靜靜地站著,她不忍離開,她要等,她下輩子還要做媽媽的女兒。
還有,她心中的那個他,她好想問他一句:你是否喜歡過我,哪怕隻有一點。
終究沒有機會再問了,悔!
如果能重生,她一定要提前提醒媽媽,爸爸精神上出了問題,要早點治療;她一定要賺很多的錢,還有向陽……
嘟——嘟,一聲長鳴,二聲短促。刺耳欲聾,好似要穿破她的靈魂。
是什麼聲音?
茜草的頭有些痛。
她皺著眉,從黑暗中醒來,竟然有光的!
她這是怎麼了?環顧四周,她發現自己坐在大巴車上。周圍都是她以前的初三同學。
她看向旁邊,發現旁邊坐的正式她的好友馮源。
馮源的模樣青澀,似一朵含苞的桃花。
茜草激動地一把將馮源抱了個滿懷,她一邊用力地抱著,一邊說:“馮源,我是不是在做夢,你怎麼這麼年輕!”
“你說什麼胡話呢!”馮源不知道茜草這是怎麼了,“我本來就很年輕。我隻是比你大一個月而已。”
馮源很是不解,“今天咱們剛中考完,是不是把你考壞了,睡了一覺怎麼就變得神經兮兮的。”馮源看著茜草的眼睛,又上下掃視,話說這小妮子怎麼回事?
“剛中考完?我這是坐在中考後回學校的大巴車上?”茜草有點激動,她回到了2004年。她立刻站了起來。“啊,好疼!”茜草的五官要皺在一起了。
她太激動了,起身太猛了,直接撞到了車頂,疼得齜牙咧嘴,眼冒金星,雙眼淚花閃閃,茜草隻好用手不停地按揉著頭。
一車子的人都看向了她,她捂著被撞疼的頭,尷尬地擠出笑容,又低下了頭。太疼了!
“你這是幹什麼?你是不是睡糊塗了?”馮源趕忙上前幫她一起揉起來。
“對,疼!我不是在做夢!”茜草想到這裏高興得笑了,眼裏還是點點淚光,她重生了!
茜草一把拉過馮源的手,很是真誠地說:“馮源,謝謝你!謝謝你在中考的時候,在我肚子痛的時候幫我打熱水!對不起!”
馮源因為夜裏幫她打熱水,被帶隊的老師批評了。這件事一直到上了大學,馮源才告訴她。馮源在中考後一直都沒有跟她說過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