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陽光,如水般灑在熾熱的身體上,心中未感受到那高溫帶來的煩躁。可能是那縷清風帶來的清涼,反而使人清爽。
我正坐起來,我發現我的記性真的很差。那個能剝奪我記憶的人,可能在剝奪我記憶時,也會發現格外的簡單吧。
我真的都快忘了,我為何和王文傑成為了朋友,以及我一直都有一個朋友。
我好久都未感覺到如此暢快了,這就是朋友的感覺。
“對了,你之前想說什麼?”王文傑起身詢問我。
“已經過去了,沒事了。那些事都不重要。”我笑著說道。
“你又能有什麼事?是不是你惹趙怡悅生氣了?她不理你了。”王文傑來回踱步。
“我怎麼可能惹她生氣?”我立即反駁道。
“誰知道你的呢?”王文傑並沒有進行嚴謹地推理,他隻是想到哪裏就說到哪裏。
“先回教室吧。”我沒空跟他計較這些。
王文傑正好踱步走到我跟前,他向我伸出手,我拉住他強壯有力的手,站了起來。
操場上難免有不少灰塵,雖然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濕,但是能拍掉的灰塵,還是盡力拍掉。王文傑則撿起了籃球,運著球向教室的方向走去了,他知道我總會跟上他的。
“誒,我突然想起有點事,你先回去吧。”這次卻有些意外情況,我隻能先解決這邊的問題。
“哦,那我先回去了。”王文傑沒多想,就運著球離開了。
……
廖凝琴來了,她走在校園中,卻異常和諧。隻是我看著有點難受,她不該來這種地方,我不希望她來。她並不是一個麻煩,她反而還是幫了我不少,至少中午回去時不用著急做飯了。
可是這個女人總是讓我聯想到,過去發生的事情。哪怕我的記憶沒全部恢複,但就是那些零碎的記憶,那些帶著潮濕,鐵鏽氣味的回憶,總是擾亂著我的心神。
現在的夢境總是雜亂無章,摻雜著過去與現在的夢境。我每每醒來,我都記不起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是隱隱感覺到那些都是恐怖的故事。那夢境中似乎有滔天的火焰,黑色的煙霧彌漫在整個肺部之中,嗆得人無法呼吸;滾燙的鮮血,淋在我的手上。
每天晚上都如身處地獄般,備感折磨。
‘我一直都懷疑是你做的。’
‘別汙蔑我。’我心中那個惡魔隻是反駁了一句,並沒有多加言語。
他自從發現,他並不能把自己的力量給我之後就沉默了很多。我不知道他為何如此執著於這點,我的心魔為什麼執意想要消滅自己呢?簡直就不像個心魔呀。看來心魔,至少和那些些小說中的描述都不同。
“你不會還在想離開的事吧?”廖凝琴此時已經小跑到了跟前。
“沒有,我突然有了不想離開的原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一定要留下了。可能本質上我還是一個自私的人吧。我仍舊是貪婪地想要爭取那一絲一毫的溫暖,我現在不願就這麼離開了,去過那些我片刻難忍的生活。
“那要不我離開吧?我也沒什麼用,隻會招來那些無端的危險……”廖凝琴仍在絮絮叨叨,可她沒有意識到接下來的危險。
“別說了!之前出手的那家夥已經來了,你快躲起來,我用幻術掩護你。”
我現在突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如果那人發現了這個學校。那就是永無寧日了。不過,無論任何時候,生命安全才是最值得注意的事情。先掩護廖凝琴到安全的位置吧。
多虧之前張星洲指路,如今我也知道一個外人絕不會找到的隱蔽位置。除非有什麼人擁有著張星洲級別的感知能力,隻不過對於那個連低等級幻術都破除不了的家夥而言,他絕對找不到。
“快,快,快。”我催促著廖凝琴,希望她能再快些。可惜,即使我控製毒素為她加速。但她終究隻是一個普通人,體能再怎麼提升也難以和我相提並論。可那個藏身處,卻隻有我能找到。
這件事能牽扯到的人越少越好,我不希望絕曜和張星洲插手在其中。可現在遇到這樣棘手的問題,我也隻能竭力多恢複些記憶,多回憶起幾種技巧。我現在就像忘記了之前學習過的數學公式,隻要告訴我公式,我就知道在哪種題使用,它使用的條件是什麼。
我很難想象我之前的訓練到底有多刻苦,那些複雜的秘術都像被刻進骨子裏了,一順手就用出來了,就像呼吸一樣,輕鬆又隨意。除了幻術有點比較嚴重的副作用,其它都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