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鳳棲墨一言不發,祁暖繼續道:“我不能否定你的決策,但是我可以以我自己作為百姓的角度告訴你,這個烙印真的很醜,並且會伴隨一個人一輩子,是汙點,也是壓抑。”
奴隸,象征著這個人一輩子都會活在陰影之中。
他們沒有光明,沒有希望,甚至沒有未來。
說不定哪天,甚至就在下一秒,就死在主人的手下。
他們不能為自己的人生做主,一輩子隻能供人驅使。
不是所有人都是她,也不是所有人都帶著幸運的光環,他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甚至一輩子都沒有翻身出頭的機會。
“對不起。”鳳棲墨將祁暖攬在懷裏,手指撫摸著她耳後的烙印。
猙獰疤痕的觸感,從手指傳入心髒,刺痛感折磨著他。
魏致遠的所有兵力,都是基於鳳棲墨頒布的奴隸製度之上。
就算祁暖將這個據點告訴了鳳棲墨,他也成功將據點拔除。
但隻要有奴隸製度的存在,哪怕隻存在一天,也會造成不可控的威脅。
而解決魏致遠,阻止他起義的根本辦法,就是剔除奴隸製度。
以鳳棲墨的才華和能力,如果沒有這個製度,整個國家會變得更加強盛。
鳳棲墨從小自黑暗中長大,他隻會利用自己的能力,和強硬手段來控製一個國家。
然而一個國家最主要的核心,就是民心。
奴隸製度的存在,正是民心渙散的根本原因。
“我可以原諒你,但其他人不會,因為他們沒有我的幸運,他們很痛苦,你是帝王,是這個國家的主宰,你明白你應該做什麼的。”
祁暖握住臉上的那隻大手:“我不是在指責你,也不是在幹預你,我隻是作為你的妃子,這個國家的百姓,我有義務來表達內心的不滿和更好的建議。”
她是為了碎片而來,但原主呢?
她會原諒碎片嗎?
雖然刺殺是她的錯,但刺殺的原因,卻還是來自鳳棲墨。
這個位麵存在最大的問題,還是奴隸的存在,想要解決一切,就隻能從這方麵入手。
鳳棲墨沉默下來,他不是不明白祁暖的意思。
隻是,長年來的習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
想要剔除一個製度,對一個國家的帝王來說,是很困難的。
他也有自己的顧慮。
祁暖歎了口氣,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該說的她也說了,能做的也都做了,剩下的就交給時間,交給鳳棲墨自己來決策。
隻有他自己想明白了,才能邁過心裏那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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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處理政務嗎?”
暖陽宮內,鳳棲墨抱著祁暖坐在床上,下巴搭在她的頸窩,貪婪得呼吸著她身上的芳香。
“不想去,隻有在你身邊,我才會覺得安心。”他的手緊握著祁暖的柳腰,實則是害怕祁暖會再次消失。
祁暖為什麼一聲不吭的離開,他心裏也明白。
“阿墨,你愛我嗎?”祁暖看著地麵,忽然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的鳳棲墨,神情一頓:“我想你在我身邊,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