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德溫死後,耶戈就成了暫時的代理長官,直到上頭派下來下一位正式的治安維持局長官,耶戈執行了戈德溫最後的命令,在市區和衛星區之間搭建起連接的橋梁,徹底連通兩個區域,從法理上嚴格禁止了之前被視為理所當然的等級歧視,與此同時在衛星區開始大興土木,推平廢墟與爛尾樓,開始對衛星區進行建設。在一年半左右的時間裏,衛星區就大變了模樣。
但兩個區域連通後帶來的問題就是衛星區居民身份證明的問題。
遊星他們怎麼說都很好處理。
隻有我或許難辦了一些,隻能考慮走後門修改出生日期了。還得回埃及一次,順道回去看看現在的伊修達爾家,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辦。
那就是被穆勒留下來的那個孩子。一年半的時間裏我們都在忙著找合適的住處,穩定的營生,現在終於騰出時間來解決孩子的問題了。
我最終在阿爾伯特·穆勒的實驗室裏見到了那個孩子。
此時她已經被穆勒起了一個名字,叫做阿勒克托(alecto),她用那種懵懂無知的眼神看向我,平靜且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她的外貌模樣幾乎完全遺傳自遊星。
我此刻卻深惡痛絕穆勒所起的這個名字。
他竟然用複仇女神的名字來稱呼這個孩子。
“我當然要帶走她,穆勒。”
“這是你的權力,隊長。”穆勒很識相地沒阻止我。
“嗨,你是阿勒克托嗎?”我蹲下身來跟她打了個招呼。
小家夥眨了眨眼睛,她的懷裏抱著一隻大兔子玩偶。
“父親,你是來接我回家的嗎?”她隻問了這麼一句話。
我對此頗為心痛,當然要接回家,隻是這時候她乖巧的表現讓我對她的性格產生了誤判,我以為她會像遊星小時候那樣——後麵證明我的直覺完全是錯的。
關於阿勒克托的存在,在解決了暗印人的威脅之後,我才告訴遊星這件事,他的神情先是驚訝,然後又轉為了然。他告訴我,那次受傷做完手術之後他就一直覺得自己好像缺失了什麼,現在看來,那正是阿勒克托離開了他這個母體所引發的反應。
當然,揍人也是少不了的,誰知道穆勒這混蛋對小家夥做了些什麼。
那天我把他拉到訓練室,好好“交流”了一番。
至於把阿勒克托帶回家後,怎麼向其他人解釋就又是一個問題了。我們現在已經搬到了一個寬大的半地下室車庫裏住,環境幹淨整潔,房東左拉太太收的房租也並不貴,總之是個物美價廉的地方。
“什麼——?”麵對這件事的傑克和烏鴉驚訝的聲音差點掀翻房頂。而布魯諾倒是用一種很好奇的目光看著阿勒克托。
我木著臉。
遊星倒是蠻坦然的,小家夥此時就騎在他的肩膀上,手裏不知道擺弄著什麼。
“是的,我們有了一個孩子。”遊星用一種誠懇的語氣說道。
烏鴉:啊這……
“不是,雖然我沒讀過書,但孕婦我還是見過的,恩多拉你什麼時候懷的孕?”烏鴉還是沒從震驚裏緩過神。
“並不是我懷孕——更具體來說,她算是一種能量結晶?混雜著紅龍的能量和我們兩個的dna。”我這麼解釋道,但真的具體說來又不是這樣,太難解釋了。
看著兩人狐疑的表情,我知道他們還是很難相信。
這時候小家夥好像搞定了手裏的活計,她用剛才路上撿的小草編了個戒指。
“媽媽!抬起手!”小家夥拍拍遊星的肩膀。正在和傑克與烏鴉扯皮的遊星下意識地抬起了手。
編得很精致的戒指戴在了遊星的手指上。
“一會我再給父親編一個。”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頗為快活的笑意。
“遊星,這家夥的稱呼是不是有哪裏不對。”傑克終於反應過來了。
“有哪裏不對嗎?媽媽就是媽媽呀。”小孩子一副天真無邪的作派噎得傑克說不出話來。
見再扯皮也得不到一個具體的解釋,烏鴉開始思考一個更現實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