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頭在他懷裏蹭了蹭,軟軟的,似夢囈般:“任嘉奕,我不行了,別折騰我。”
他禁不起她服軟,吻了吻她額頭,啞聲說:“好,先欠著,下次要連本帶利還回來。”
我還你大爺!
許映笙動動嘴唇,然有氣無力,說話費勁,隻能心中罵了一句,而後沉沉睡去。
他抱她回床,把她摟得死死的,生怕醒來就不見。
這一夜,是他這幾年最酣甜的一夜。
日上三竿,她漸漸轉醒,初時覺得身體不對勁,渾身酸痛。而後覺得頭下不對勁,枕頭太硬了。慢慢覺得身邊不對勁,怎麼會有呼吸?
她往旁邊看,發現她枕著一條胳膊,腰間也鬆鬆地搭著條胳膊,看著出是常年健身才有這麼流暢結實的肌肉。
再往上看,是一張近在咫尺的清絕出塵的臉。
她差點嚇沒了半條命,還好他沒醒,要是他睜著眼,估計她整條命都要嚇沒。
她一邊暗暗讚歎自己居然忍住沒有驚叫出聲,一邊努力回憶昨晚的情形。
他把她上了?還是酒後失控,她把他上了?需要對他負責嗎?還是讓他對她負責?還是說在這個普遍一夜情的年代,他和她這隻是這年代的普遍之一現象?
身旁的人有輕微動靜,她立刻閉上眼睛,無論臉皮再厚,她也很難若無其事地躺在床上以這樣的姿勢和他說早安。
感覺額頭有股溫熱綿軟的觸感,她的心微微顫動了一下。
聽到他下床的聲音,再到浴室傳來洗漱的聲音,她才敢睜眼。
首先坐起來打量了眼周圍環境,如此寬闊豪華的空間可以確定不是她家,如此冰冷單調的布局也可以確定不是酒店,這裏給她的感覺和在辦公室的感覺一樣,辦公室好歹讓她放了幾盆綠植點綴一下,坐在這裏又有種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感覺。
一個字形容就是大,沒什麼家具,沒有裝飾,沒有擺設,顏色不是深黑深灰就是深藍深棕,白色都很少見,
到底是種什麼存在能在這裏住?還是說這裏不是他的家,隻是他的房產之一?難道這處房產是專門約打炮用的?
像了像了,這個答案最接近了…
那現在怎麼辦?跑?但這裏是哪裏?怎麼回去?她衣服呢?
浴室門開了,跑也來不及了,她趕緊攏起被子躺回去裝睡…
臉被捏了捏,她聽到他說:“別裝了,剛剛看到你起了。”
“……”
她裹著被子坐了起來,就不能裝看不到嗎?直男!
他氣色看起來很好,在櫃子裏翻出一件t恤給她,說:“洗盥台上有新的毛巾牙刷,我叫了早餐,你等會吃點。”
她不知道是不是眼花,總覺他溫柔了許多,眼裏滿是寵溺。
瞧他穿戴整齊,她問:“你要出去?”
他揉揉她頭發,“回公司處理點事,你今晚有事?”
她搖了搖頭,又點點頭,“有。”
他笑了笑,沒有多問,起身出去讓她換洗。
她裹著被子起來,一隻腳剛跨下地,眼睛就瞥到灰色床單上的一抹殷紅。
他進來拿手機,她臉一熱,不動聲色的坐了回去,不動聲色的擋了擋那塊地方。
在舊社會,人人將第一次當作命一樣珍視;然而在這個新時代,沒到十八歲就奉獻自己第一次的一抓一大把,像她這種二十多連戀愛都沒談過的人,反而成了一件很沒麵子的事,甚至有些男人以此取笑另一半。
任嘉奕看在眼裏,又假裝沒看見,拿完東西就走了。
確定他出門後,她鬆了口氣,她的襯衣爛了,隻能穿他的t恤,換好衣服刷牙洗臉,然後開始盯著床單發呆。
她咬著食指繞著床單走了兩圈,這麼大個床,換床單也是大工程啊!
沒辦法,還是得換,麵子重要。
她費了吃奶的力總算把床單薅下來,滿頭大汗,拿去洗衣機扔進去,新的問題又來了。
那麼多的按鈕,那麼多的功能,怎麼用?
她幹脆每個試一遍,找到開關後,拎著瓶洗衣液不知往哪裏倒。
隨便吧!她弄到懷疑人生,果真很隨便的把床單掏出來,和上洗衣液丟進去,按了啟動鍵,然後出去吃早餐(理應是午餐了)。
他點了很多東西,粥粉麵飯,蒸煮炒燉樣樣齊全。
她挑著吃了幾樣,昨晚到底怎麼走到這一步的,她一點記不起,倒是有幾幕耍酒瘋的在腦裏閃過。
心裏盤算著她和他該以什麼方式相處,沒聽過他和誰傳過緋聞,沒有前車之鑒可以參考,這事就難辦了。
當女朋友好像高攀了,性伴侶她還沒這麼開放,順其自然正常上班她還沒到這種境界。
她吃完一籠小籠包,兩杯豆漿,一碟炒粉,半塊馬拉糕後,心中下了決定,還是當兩天鴕鳥先吧!
晾完床單後她就回家,阻止舊區拆遷她還有一個辦法,那條街傳統手藝的熱度在不斷提高,假如任氏要拆除重建,可以利用網絡攻擊這點,但這樣一來,任氏的聲譽受損,她和任嘉奕怕是要徹底涼涼了,而且以他的勢力還不知道要弄些什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