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雲瑞謙虛,也很有但當,“但我和我哥的關係很好。這一戰的臨行前,我哥很認真地對我說‘千萬替我照看好琮晴,不然你哥這輩子就沒老婆了’。”
夜色如霜,情意延綿一湖的溫暖……
琮晴回房休息。剛才的一臉緊張、自責,還有無所適從的忙碌,這些常規的情緒統統卸除,隻安靜地坐在床塌。低頭、蹙眉,攏著腿,氣息是如此平和,不啜泣、不歎息,就像月色流淌下的一副水粉薔薇,美則美矣,卻再無生氣。
直到有人走來——
聽見腳步聲,琮晴抬頭:窗外是“翼雲瑞”,風度翩翩。
琮晴不得已打起精神:“你怎麼過來了,傷好些了嗎?”
他把門合上,轉身褪去幻形,是翼雲天!
“去看過你弟了吧?這次是我戀戰,行動上又過於任性,害他受傷了。”琮晴有滿心的愧疚,但此時太累了,累到她想完整表達,都無能為力。
“他會沒事的。我主要過來看你。”翼雲天很心疼,想擁她在懷,但不敢輕率。此時的琮晴,周身漫著“拒人千裏”的冷漠,讓人感覺就連“靠近”,都可能是一種冒犯。所以,他靜靜陪她坐在床沿。
“我沒事啊。你在‘監事廳’都可以清楚看到的。幹嘛還要專程過來?那些心思活絡的老家夥,挺難糊弄的。”琮晴浮起笑容,想顯得輕鬆,但全屏透著疲憊,猶如疾風暴雨下、山野孤村的一盞小橘燈,暖色的燭火,看似溫馨,卻無力供暖,甚至連自己都岌岌可危。
翼雲天不忍拆穿這份逞強:“當然知道你沒事。在你麵前,那人不值一提。這次是她逃得快,我也沒料到她會預留出一條‘蹊蹺’的退路,所以沒有圍截成功;但下一次,她斷不會如此走運。”
他想拉近距離,讓琮晴依靠在自己的肩頭;結果,她避開,起身走動,又是一臉的“神采奕奕”,假得不能細看。
“對!這一次之所以無功而返:一方麵,是她懂得及時退出,在這一點上,我自愧弗如。”琮晴深吸一口氣,反省也思索,“另一方麵是她準備充分,留好了退路,還有各路同夥;而這些,我們之前都沒有預估到。此時剩餘的人員不多,如果用排除法,場內一人對應場外一家,那麼——”
翼雲天沒有打斷,隻覺得愈發的心疼。很快,琮晴說不下去了。她玩著手指,試圖輕巧地結尾:“嗯,算了,明天再想吧。我今天狀態不好,再下去我怕口無遮攔,說出沒有是非觀、推卸責任的胡話。所以你先回去吧。”
翼雲天自然不肯,捧起她的臉,眼中盡是溫柔與認真:“你我之間,哪有什麼話是不可以說,不可以抱怨的?
琮晴把他的手打開,狠狠地歎了一口氣,既落寞,又忿忿不平:“我的話是說得不明白嗎?我叫你走啊。留我一個安靜的獨處空間,讓我消化這份如影隨形的挫敗感。今天,此時此刻,你不要出現在我麵前,誰都不要出現!”
“這怎麼可能?”他無賴,滿滿的自負,“我是誰啊。”
嗬,琮晴有一刹那的不可置信:“我怕自己會動手。”
這一句,雖然壓低了聲音,但幾乎是吼出來的。那些包裹起來的情緒,也開始釋放。
翼雲天表示欣慰,眯著眼兒,更進一步:“就動手吧,不要猶豫。你那點的玄武,我無所謂。”
四目相對,琮晴的眼神瞬間陰鬱下來,猶如秋風掃落葉的寒,叫人起一身疙瘩:“你真的很討厭。”
冷不防,琮晴出手了。
“嘶。”翼雲天倒吸一口氣。他原本自信地以為可以接下她的招式,或者假裝不當心地被襲擊。但不曾想,琮晴直接就揪住他的耳朵。
翼雲天愕然,也無可奈何。琮晴就這樣揪著不放,且越來越用力,他差點想討饒。但當對上眼,她是一臉的不可饒恕,他又覺得自己隻能受著了。
時光如此漫長,歎一句“歲月靜好”,這一刻還真就靜止了。
就在他覺得耳朵要被扯下來時,琮晴將他拉向自己,停了手,也吻上去。
直到此時,翼雲天這才撫觸到琮晴:她是如此寒冷,甚至還有些發抖。唇齒交纏時,能感受到她的害怕、她的不堪承受。也是啊,四年前的傷疤,被一把撕開,沒有誰可以淡定從容。
翼雲天把她翻身壓在床榻,撕開衣服,咬著肩胛說:“別怕。任何時候,我都在你身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