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收起蓮子,季舒不禁犯了難。
蓮子櫻桃般大小,但小小的顆粒內,龐大的靈氣斂而不散,若是用來熬製培元藥液定是可行,隻是心底裏宗有些覺得不妥。
虛茗草等幾味主藥雖說珍貴,但也遠遠比不上剛剛得到的這顆五彩斑斕的蓮子。
聚元散呢?也是不妥。
推敲了幾個藥方,總是感覺不太適合,一番思索下來,他很是猶豫不決。
搖了搖頭,實在沒有更好的方案,幹脆先擱置吧。
繞過池塘繼續前行,一路上又尋到了些許藥草,不禁慶幸這次小島一行,收獲滿滿。
不料,那鐵骨獸又是密密麻麻地奔了過來,瞧那憤怒的眼神,似是認定了他這個侵略者,不把他趕出去誓不罷休。
糾纏了幾番,季舒也有些無奈,索性甩掉它們,找了一處隱蔽的山洞躲了起來。
再次拿出那顆蓮子,低頭沉思,幾分鍾後,否決了無數方案,最終還是放棄了熬製藥液的想法。
傳承裏沒有配套的藥方,便是他自己,也隱隱地覺得沒有其他草藥可以搭配。
或者說,不是無法搭配,而是其他草藥配不上。
蓮子在這處陰暗的山洞內,依然散發著幽幽的光芒,季舒一時間看的有些癡了。
這算是自己來到這方世界以來收獲的最大機緣了,比之靈液更勝幾分。
過了會兒,按下心底的不舍,左手一揚,蓮子已是入了口中。
既然沒有更好的辦法,那就采用最原始的方式,吞服。
沒有絲毫咀嚼,蓮子筆直地吞入了腹中。
一分鍾,兩分鍾
一炷香功夫過去了,端坐在地上的季舒緩緩地睜開眼,心裏很是納悶。
不應該啊,都過了這麼久,如此神物竟毫無反應。
哎,可惜了這顆無意間得到的至寶。
或許,是自己打開的方式不對。
一股懊惱之意徐徐升騰而起,自己還是草率了些。
再次搜尋一番記憶,仍是沒有任何收獲。
醫術也好,巫術也罷,好像都沒有絲毫關於它的記載。
算了,錯過就是錯過,島上機緣無處不在,他日再尋便是。
思索間,正待站起身來,經絡之中暖洋洋地一片愜意,整個人像是沐浴在春日的和煦陽光下。
很快,絲絲縷縷的暖意突兀地化作了鼎沸,刹那間全身已是通紅,乍一望去皮膚更是不時鼓起,寸寸裂紋顯現其表,這裂紋越來越多,密密麻麻覆蓋全身,鑽心的疼痛更是陣陣傳來。
體內,轟轟聲不斷回蕩在胸腔、腦海多處,經久不息,季舒感覺好像來到了南山之巔,暮鼓聲聲響起,縈繞在耳畔。
一個時辰過後,肌膚如同幹涸已久的田野,皸裂四起,更是有絲絲鮮血透過裂開的縫隙鑽了出來,片刻功夫外衣已是染成了褐紅色,到了最後,好似蛻皮一樣,開始片片脫落。
天色不知不覺間已是暗了下來,鼓聲漸漸弱了下去,直到幾不可聞。
當他身上最後一塊碎裂的皮膚掉落後,全身上下散發著古銅色的光澤。
季舒感受著體內汨汨流淌的真元,目中露出狂喜,下意識地緊握右拳,向著對麵的山岩直直地轟去,一陣巨響炸裂在耳邊,緊接著就是塊塊碎石落地,對麵的涯壁上赫然印著個臉盤大的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