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緩緩入站的時間是晚上七點多。
寒香凝這次來沙市是匆忙來的,她甚至忘了此時的季節,衣著單薄的她情不自禁的在原地直打哆嗦。
寒香凝還來不及多深呼幾口氣,她便在人群的“簇擁”下,半是移步的來到了出站口。七年了,還是有些變化的,看著這依稀還能辨認的廣場,寒香凝心中一陣心酸,差點留下眼淚。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幾乎散盡後,寒香凝才舒暢的呼了幾口大氣,沒有驚喜,不過也沒有失望。
寒香凝這次來隻告訴了馨予一個人,至於什麼時候到,她也沒具體跟馨予說。其實她是不想麻煩馨予,所以寒香凝胡亂的搪塞了過去,再加上作為一個七年前不辭而別的人,寒香凝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再勞煩馨予的大駕的。
回到馨予的住處門口已然是晚上八點多。
門聲響起時,杜馨予正著急的撥著寒香凝的電話。杜馨予急迫的打開門,她先是一愣,便接著是一陣心疼。
寒香凝著裝單薄,雙手緊抱,身軀微微向前躬傾,她就像個刺蝟蜷縮著身子,渾身散發著寒氣,她哪裏像是從繁榮的大都市披星戴月而來,分明更像是剛從雪域高原風塵仆仆而至。
“是不是特想我?!”寒香凝稍微一怔,待看清對方就是七年未見的馨予,她才卸下因為旅途而疲憊不堪的氣悶心情,然後心情大好的上前給對麵的人一個大擁抱,她就像是個迷途的孩子,終於回到了家。
“終於知道來了!”杜馨予剛想斥責一番,但看著她的這一身行頭,轉而放下了這個念頭,馬上用手拂去她頭發上的雪花和發尖的冰淩兒。
“不是想你了嗎!快說,你想不想我?!”寒香凝依然抑不住心中的喜悅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好了!這麼些年沒見,別的沒有學會,倒是什麼時候學會了矯情?!”杜馨予瞧著寒香凝抱著她的依舊沒有鬆開意思的雙手戲謔道,她知道寒香凝不是那種愛煽情的人,可如今寒香凝這樣,不難看出,她確實是想她們了。
“剛剛,就剛剛之前在路上的幾十分鍾,再加上在門外醞釀情緒的一分鍾,前後總共不到一個小時,想著就要見到你了,一下子就不學自通的會了矯情。”她插科打諢的說道。
“少來!這麼多年幹什麼去了?!現在才知道來跟我裝可憐了!怎麼?想博取我的同情心?好了!沒心情和你瞎扯!”杜馨予不忍心,她催促著寒香凝放了手,然後又趕緊的給她披上一件大衣。
寒香凝不可否認,她的確是想要博取馨予的同情,她知道馨予生自己的氣,七年了,要換作是誰,也不會這麼輕易的原諒自己,何況自己連對方的婚禮都忘記的一幹二淨。
為了求得杜馨予原諒,寒香凝好說歹說才獲得第二天晚上請杜馨予吃飯贖罪的機會。
吃飯期間,寒香凝去了一趟衛生間。寒香凝回來的時候,經過包廂過道停了下來。杜馨予見寒香凝半天不來,於是過來尋人,她見寒香凝朝著對麵方向發呆。
“怎麼了?”杜馨予過來也隨著寒香凝的目光看去,不遠隔間裏,兩個俊男靚女正在用餐,這不是別人,正是夏雨辰與蘇曼青。
“不想說點什麼嗎?!”瞧著寒香凝悵然有失的神情,杜馨予心知肚明。
“什麼?!”寒香凝不明白杜馨予所指,她嬉笑著沒事一樣攬著杜馨予就往回走。
寒香凝今天似乎格外的沒了胃口,其實她並不是因為菜不夠豐盛,而是因為剛之前的那一幕,以至於此時的她心情有些不悅。
寒香凝為了感謝杜馨予對自己七年來的諒解,便一個勁的喝酒。其實杜馨予看的出來,寒香凝的異常行為,還不是和剛才的那一幕有關。
杜馨予見寒香凝依然沒完沒了便伸手奪了寒香凝的酒杯,說道:“你不要說你這次回來就僅僅隻是想我了?這我可不信?!”杜馨予暗示著剛之前寒香凝在隔壁間見到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