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夏綠看著林酉時,沒明白她為什麼這樣說。
畢竟在一個正常的思維來說,第一時間能想到的東西是,監獄算是對壞人實現了懲罰的地方。
可是精神病院,它也隻是醫院不是嗎?
而醫院是多少人用來逃脫法律製裁的手段。
電視上的那些財閥們,一旦犯了錯被抓住,用各種療養的名義爭取來離開監獄能夠去往精神病院。
人到了精神病院,有錢有權不是想去哪兒去哪兒嗎?
林酉時看夏綠似乎沒有在一瞬間明白過來自己的想法,就知道是她說的太隱晦了。
“這麼一看的話,是我這個人的想法太惡毒了嘛。”
輕挑了挑眉,林酉時反倒是放下了那副對金軋南憤恨的模樣。
“精神病院可不是療養的呀,該吃藥的時間誰都跑不了,這個人有病還是沒病,進去了,可就不是他說的算了呀。”
她好像還帶了點開玩笑的閑心一樣,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夏綠在一瞬間瞪大了眼睛。
“他既然有病,那就去精神病院呆著好了。”
“精神病院這種地方,一個人能不能堅持得下去…可就得看他堅不堅強了。”
夏綠一雙泛紅又腫起來的雙眼盯著林酉時。
再看著她這張精致的臉說出來這樣的話的時候,夏綠就明白,沒有人真的是傻的。
人在麵對什麼人的時候,會展現出來什麼的樣子,取決於對方是什麼樣子。
甚至也取決於對方在她心中的地位是什麼樣子。
林酉時今天表現出來這樣的模樣,並不是說她之前的可愛都是假裝的。
人都是多麵性的,沒有誰永遠隻有一種情緒。
尤其是娛樂圈裏的人,深諳此理。
這種一看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夏綠覺得更應該躲遠一點。
可是現在看著林酉時,夏綠覺得她就是自己唯一的浮木。
就是自己唯一的救贖,就是唯一能幫自己脫離那個地獄的人。
“如果你真的能幫我的話,我願意真的堵上我的後半生,為你做任何事。”
“沒必要這麼誇張,我對你的後半生沒什麼興趣,你就當我一時興起,或者看不過眼罷了。”
林酉時微微頷眸,不去看夏綠的臉。
對於夏綠這種仿佛托付終身的話,卻沒多大的興趣。
與其讓一個被救贖的人永遠想著如何償還別人,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把這份所謂的救贖看的太重。
“那也要,謝謝你。”
夏綠鼻尖微酸,即便眼睛澀到感覺眼淚都流不出來了,可她看著林酉時還是覺得心底裏的柔軟像是一灘水一樣化開了。
林酉時這才抬了抬眸,不甚在意的問她。
“謝什麼?”
“謝你救了我的命。”
夏綠勾起唇角,微微的笑著,她眼角的餘光卻瞥向了那微頷著門的洗手間。
她在說認真的,林酉時真的救了她的命。
就在林酉時在外麵說著那些聽起來一點都不安慰人,但是讓人心情好的話的時候。
夏綠放下了想要懸掛在洗手間窗口的吹風機線。
“誇張了。”
林酉時或許聽出來了,又或許想要假裝聽不明白,又或許她真的是沒聽懂。
她輕抿了抿唇,然後看著夏綠麵色帶了一分鄭重,跟她說起來關於今天這件事情後麵的發展。
“如果真的把那個男人搞進監獄或者精神病院的話,肯定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這件事情既然爆發出來了,就要走一個程序,讓警察那邊查一查。”
“你跟他是一個公司的,你現在還不決定解約嗎?”
“合約沒到期的時間內解約要麼付一大筆違約款,要麼你有能力找一個幫你打贏官司的律師。”
“你如果解約的話,後路先想好吧。”
“最後,我幫你,隻是在我有能力的範圍內隨意的發發善心而已,不要對我感激涕零,也不要太看輕自己。”
“下次,就不會這麼好運了。”
林酉時不希望身上背負著一件比人命還要重的恩情。
也不希望別人因為她這一個所謂的舉動,而覺得被救贖了人生。
這樣的話,對於他們雙方都太過於沉重了。
說完了這些話之後,林酉時看夏綠整個人已經脫離了剛開始的崩潰情緒。
看來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出什麼事情的,也就決定不再多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