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程的車上,她看著厲成殷手上戴著的白玉菩提手串就想起了之前的那串,那串有著十四顆佛珠,送給了月光城街頭流浪的小孩。
而眼前這串佛珠每一顆形狀略小,足足纏繞了手腕三圈。
他什麼時候再買的,又或是哪位法師送給他的?
不知不覺間季月的眼神就放空了好久,回過神時車子已經來到了她所居住的酒店。
“走吧。”厲成殷拔出車鑰匙。
“噢。”
厲成殷說完後先下了車,季月不緊不慢地跟了下去。
走到了厲成民的房間時,季月停了下來抬頭看著厲成殷,他了然,隨後敲了敲門。
門開了,此刻兄弟倆再相見,厲成殷表現的淡定從容,淡淡地喊了一聲。
厲成民有些激動,趕緊把門敞開:“進來說。”
季月信步走到客廳,問:“咦,他們兩個人呢?”
厲成民說:“在隔壁房間,我先去把他們叫過來。”
阿良和阿新出現在他們麵前時,兩人都汗流浹背,脖子上掛著運動耳機。
應該是剛才做過運動,季月詫異的盯著他倆。
此刻見到厲成殷都打了聲招呼。
厲成民遞給了他們兩張毛巾和厚外套,“趕緊收拾一下。”
阿新笑著接過,三兩下就搞定了。
厲成殷不輕不重的說了聲:“你們是在挑戰身體的極限?在平均四千米的海拔上。”
阿良愣了一下,笑罵:“那個王八蛋非扒拉我跟他一起跑步。”
阿新用胳膊肘頂了一下阿良的肩膀:“不試試怎麼知道,你是肺水腫了還是心髒衰竭了??”
阿良:“我懶得跟你說。”
阿新:“你不說我要說,我長著嘴巴就是要說話的…”
相互寒暄嬉鬧了幾句後,厲成殷正了正色,簡單跟他們講述了他現在的處境。
不過相比剛才單獨跟季月講的倒是簡略了許多,比如沒有提到陸昕宜,更沒有提到自己為什麼而去做。
季月想,他們很有可能本就知道。
果然,在下一秒,厲成民就朝自己投來了一個複雜的眼神。
隨後季月撇過臉,不去注意他的目光。
阿新輕輕鬆鬆的說:“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我跟阿良留下來幫你!”
阿良也表示肯定的點頭。
厲成殷麵帶笑意,卻不置可否。
其實在他說完後,三個人都清楚此行很危險,也更清楚,厲成殷決定要做的事情不會改變,縱使他們怎麼相勸。
自從厲老爺故去後,阿新阿良的日子就越發平靜了,隻是會幫厲成殷辦點事,但是大多數時候都不會讓他們去。
厲成民歎了一口氣:“哥,我有什麼能夠幫忙的?”
厲成殷說:“沒有。”
而後他張了張嘴,幾個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厲成殷。
他說:“你盡早回京城,留在這裏沒什麼幫助,有可能會礙事。”
“……”
阿新興衝衝地附和:“那我們會在這裏多久啊?需不需要買點日用品?我就這一身…”
阿良麵無表情地鎖住他的喉嚨:“嘰嘰喳喳。”
厲成民像是突然下定了決心說:“月月也跟我一起走?”
“誒?”突然被點名,季月下意識反駁:“為什麼。”
此刻她注意到厲成殷的表情中帶有默認的意味。
厲成民說:“你留在這裏,跟我一樣,但會比我危險。”
如果說她的身上會有什麼危險因素的話…那麼隻有一種可能。
季月說:“陸止行?”
厲成殷略微訝異,柔和的詢問:“你知道?”
季月說:“我猜的。”
厲成民沉下心認真的分析:“在京城時月月給我打電話後,我就讓陳應調查了陸止行,發現他這兩年行蹤很是神秘,先是立馬轉手了事務所,隨後消失了一段時間,大約是半年,再次出現的時候就盯上了東山半島。”
“哥,他是不是走私團夥的成員?”
“嗯。”
厲成民極不讚成的搖搖頭:“那你這樣不是以身犯險嗎?你們認識,你還扮成商人去跟他們交易,到時候一見麵不就拆穿了?”
厲成殷說:“我有考慮,先不說這個。”
他把目光轉向阿新跟阿良:“那你們就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