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一,你真的決定出院了嗎?”
醫院裏,漂亮的小護士皺著眉頭看著吳一:“你現在這身體狀況,還是要積極配合治療啊……”
這個小帥哥,這麼年輕就得了晚期胰腺癌,真可惜……
也不怪他想出院,胰腺癌一旦到了晚期,全世界都沒有好的治療方案。
“楊月小姐,別勸了。”吳一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淡然地笑了笑,“沒幾天可活了,我可不想死在醫院裏,還不如出去找找樂子,好活幾天呢!”
辦完出院手續,走出醫院的時候,吳一長出了一口氣,自己這短短的一生,如同走馬燈一樣在眼前晃過。
自幼孤兒,大學畢業後從小買賣做起,短短四五年,開起一個規模過億的龐大公司,而他自己,也有了五千多萬的身家。
但,天有不測風雲,本該風光無限的他,卻突然檢查出了胰腺癌,還是晚期!
不甘心啊。
我才這麼年輕,應該剛剛開始享受人生,怎麼會讓我遇上這種事?
嗬。
老天爺真公平。
叫車,回家。
短短半小時的車程幾乎耗盡了他全部的體力。
像是一口幹涸已久的水井,一丁點能量都泵不上來。
渾身像是成千上萬螞蟻在咬噬血肉和骨骼一般疼痛著,尤其是嗓子疼的厲害,說一句話都得歇半天。
命不久矣的虛弱感,也在消耗著他所剩不多的體力。
回到位於白馬山莊的獨棟別墅裏。
自從得了胰腺癌,為了治病他已經賣掉了幾乎所有的財產,包括公司的股份,隻剩下這棟別墅。
這是他奮鬥一場的最後證明,不想賣,也舍不得賣。
他準備在這裏度過自己最後的時光。
走進豪華的別墅,吳一用盡最後的力氣把自己扔進客廳的沙發上。
他給自己拽了一條毯子蓋著,又摸出一片藥扔進嘴裏——隻有鎮痛的作用。
幾分鍾後,渾身的疼痛感終於稍稍減弱了一些。
當他終於從那種連續不斷的疼痛中解脫出來,準備思考接下來怎麼消磨時間的時候,門響了。
兩個腳步聲響起來。
不到一分鍾後,兩個男人坐進吳一對麵的沙發裏。
其中一個麵貌斯文,帶著黑框眼鏡,另一個,是一個黑胖的大個子。
“吳總。”斯文男人說道。
“師傅。”黑胖子說道。
吳一撇了兩人一眼,淡淡地笑了一下:“嗬,這次又給我安了什麼罪過?”
眼鏡男拿出一個一份法院的判決書:“供貨商馬總對你的起訴,今天早上開的庭,你敗訴了,如果到期不還他一千萬貨款……”
“最終執行日期是什麼時候?”吳一冷笑著打斷了眼鏡男的話。
“……四十五天後。”
“真是好算計啊……”吳一掃了兩人一眼,冷笑了一下,“我變賣股票的時候坑我就算了,我死後,還要強製執行我最後一套房子,真是我的好合夥人啊,趙宏……”
眼鏡男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輕輕地把那份法院的判決書往吳一麵前推了推,姿態就像是在下棋。
黑胖的男人開口道:“師傅,反正你沒幾天好活了,就當你為公司做最後一次貢獻吧……”
吳一爆發出一陣狂笑,笑的上氣不接下氣,臉上也出現了一絲不正常的潮紅。
“落井下石?趕盡殺絕?可以。”他從沙發上坐起身來,“不過你們猜我會怎麼做?”
沒等兩人回答,他臉上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等我臨死前,我會把自己的血液和詛咒留給這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然後,留給你們一間,充滿詛咒的凶宅……嗬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