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們害怕了。
他們在恐懼。
“噗！”顧城猛的吐出一口血，身體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有些費力的抬頭，視線透過喪屍之間留下來對我縫隙，看見了顧菀。
她有半張臉毀容了……那是他……親手燒的。
她轉動間，衣裳的下擺飄起，能看見一截青灰色的腰，以及上麵坑坑窪窪的傷口。
那是他親眼看見的……是喪屍一口一口咬出來的。
突然，顧菀看了過來，一隻泛白的眸子和另一隻在月華下黑亮的眼睛，毫不經意的掠過了他。
好像是在看一片落葉，一個……最簡單的，勾不起她任何情緒的東西。
他眨了下眼，想要看得更清楚一點，汗水順著他的眉弓劃落，跌進他的眼眶。
他使勁想看清楚，卻被澀得閉了下眼。
再睜眼，顧菀已經不在那了。
“我們必須快點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曾俊將身邊的喪屍擊飛，他帶著幾個人趕了過來。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神情明顯不對的顧城和站在一旁擊殺喪屍的楚至琛。
目光與與楚至琛交彙片刻，他深呼吸一口氣，把顧城扶了起來，而後他帶著人與楚至琛一前一後，慢慢突圍。
現在大部分喪屍都被瞿自白指揮著攻擊顧菀，他們這邊倒是要比她那輕鬆許多。
然而！
變化總比他們想想中來得更快，周圍的喪屍突然向他們靠攏，瞿自白的聲音慢悠悠的在眾人耳邊響起：“你們準備去哪？”
“你們準備去哪？”
是異能！
眾人心頭大駭，來不及反應，便感覺到腦仁突然被擠壓，頭疼欲裂！
“你在幹什麼？”
瞿自白猛的回頭，顧菀的拳頭如約而至，直接將他砸飛進喪屍群中！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方才好像擊碎了什麼東西後，才砸落在了瞿自白身上。
“噗、咳咳、咳！”瞿自白捂著凹陷的胸口，口鼻不停的滲出鮮血，但他目光卻沒有看向顧菀，而是看向了側後方。
顧菀原本想繼續追過去，但好像感受到了什麼，顧忌著身後的南禾，她沒有再追過去。
半途種，她看向被圍困的顧城等人，她吼了一嗓子，原本圍繞在周圍，跟著她過來的喪屍朝顧城等人跑了過去，給他們爭出了短暫的時間。
一如當初，顧城向被圍困在喪屍中間，向她這邊投來的一把火。
也僅此而已了。
幾個呼吸間，她來到了南禾藏身的地方。
南禾這會兒正坐在樹上，動作和她離開時的一模一樣。
“小菀！”
她還未靠近，南禾就已經回頭。
那一瞬間，月光落進了他的眼睛，連他眼中那小小的她，好似也變得閃閃發光。
他順著樹幹滑下來，姿勢有些滑稽，落地的時候還拐了一下腳。
兩人許久沒見，但他好像還是和以前一樣，看不見她臉上的猙獰的傷痕，忽略她不正常的膚色，同以前一樣，跑過來，然後抱住了她。
周圍的風，好像都隨著他的到來，變得甜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