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第16章(1 / 2)

清晨的草葉盈著一滴滴的露珠,晨曦下閃著光。

昨日結課時一勸再勸的,還是跑來了一堆小孩送行。他們侯在校門口兩側,眼眶裏迸出豆大的淚,纖長的睫毛也迎接。

何文卿等人難掩依舍,淚水圍在眼珠子周邊,隻是漫不下淚,有一種酸痛的感覺,多半是被剛冒頭的太陽光給刺的。連一向淡漠的歐陽景風也撇下目光,顯出悲傷的神情。

齊妍和倒是無所謂,舉手投足間透出格外的閑適輕快,由於缺覺的緣故看著不大精神,登上列車更加萎靡了去,臉上浮泛出病人的蒼白。

她抽出紙巾放在細窄的窗台那,折疊成合適的規格,靜靜看了半晌。

車廂沒有自然的風,空氣有是有,像是死的,塵埃落地仿佛需要更久的時間……

其他人另外調整了情緒,開始欣賞手機裏的風景,交頭接耳兩句,剩下齊妍和手肘抵著窗台,腦袋貼近窗邊,悶悶不樂的。

錢樰問:“是不是病了?剛才還好好的。”

後麵許希淵拍拍座椅的肩頭問:“誰暈車了?有暈車的糖。”

齊妍和側過頭,擺了擺手,笑著說:“沒有,沒有。”

何文卿也道:“如果哪裏不舒服一定要跟我們說啊,下車就奔去醫院。”

齊妍和笑道:“太誇張了,真沒有。”

錢樰等不再追問,提到袋子裏彩紙包紮的幹花束。

列車顛簸了一下,齊妍和的頭脫離了手掌,不盡意似的,又彈到窗子上。

她一時弄不清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從前的電視機播放不出頻道,拍一拍,敲打敲打就好了。

齊妍和忽然間變得開心起來,逮著邊上的人問這問那,問得她們直打哈欠。一個靠著一個,半夢半醒。

何文卿仍然執著於探尋小吃,頂著烈日騎著自行車走街串巷。臨近開學,又好說歹說地,號召人出來吃一頓晚飯。

擇了兩個日期,偏偏有人綁在一起似的連著脫不開身,隻好選在了兩天的前一天。

眾人來見時,都覺得她的膚色深了一層,臉蛋精瘦了一圈,打趣道:“像半個從軍榮歸的花木蘭。”

何文卿嘻嘻哈哈地,問喝些什麼,她竭力推薦菠蘿味的碳酸飲料。

錢樰等人固執己見選了茶水。

齊妍和笑著推辭說不愛喝碳酸的,無奈何文卿纏著扭著晃著,齊妍和不忍辜負她的好意,決心試一試。

喝了一口,像倒進去一袋消聲的跳跳糖,沒有劈裏啪啦爆炸的刺激感,然而還是可怕的很,趕緊止住了,凝神聽何文卿總結她暑假的豐功偉績。

許希淵正說到他去銀行實習,接到一通電話。

他道:“趙雪清被放鴿子了,找我過去當替補,反正吃的也差不多了,我先走一步。”

四人目送著他離開。

錢樰一句話壓抑了許久,眼看人遠去了,用悄咪咪的口吻問起在座的人:“他有找過你們辦卡嗎?”

三人眼中含笑,毫無疑問地表示:“有過,但是沒買賬。”

何文卿嘖道:“很可憐的。我說我辦過,他讓我找找。我說找不到,看他發來的表情就知道很悲哀的樣子,還說親戚們如果辦卡的話首推他實習的銀行。”說完難過地咽下最後一塊晾涼的豆腐。

齊妍和喝了半聽飲料,後知後覺地問她:“你推薦的這個是不是含有酒精啊,我怎麼感覺暈暈地犯困?”

何文卿對著燈光仔細研讀了罐頭成分表,告訴她:“沒有啊,酒精含量為零。”

錢樰搖搖頭,戲謔道:“你這沒有酒都能醉。”

歐陽景風道:“該不會是發低燒了吧?”

兩人聞言,一齊抬手去摸齊妍和的額頭,又碰碰自己的:“的確有點燙手,應該算高燒。”

齊妍和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幽幽說道:“你們倆人的手都是冰的,肯定有明顯的溫度差啊,不準。”

錢樰和何文卿都笑了,瞧著她臉上模糊的紅暈,商議道:“我記得旁邊好像有個藥店,要不買一貼給她灌下去。”

齊妍和揮揮手,努力打起十二分精神:“飯吃完了,我們回去吧,困而已,睡一覺就好了。”

其他人也不強求,隨她去了。

一行人來至候車站台。

等了小會兒,何文卿和錢樰家離得不遠,乘同一路車走了,留下歐陽和齊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