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會兒便明白過來,這簪子怕是那時候就撞到馬車,小珠花碎了,紮了她的頭。

怪不得剛才頭一直疼。

周圍人還在議論紛紛,說得她頭更疼。

“沒銀子還來買衣服,沒簪子戴支斷的,裝什麼闊綽,左相府的人丟人都丟到瀟王府上去了。”

“就是,一個庶女,淨肖想些不屬於她的東西,不知天高地厚。”

“得虧她身上帶了些首飾,不然還不得坑了瀟王府的銀子。”

這些話聽得她臉都綠了,怒從心頭起,都來不及想解決方案,便伸出那隻受傷了的手指著縮在牆角的春桃厲喝:“春桃!小賤人,你給本姑娘解釋解釋這隻簪子是怎麼回事?”

春桃本就已經怕得哆哆嗦嗦的了,此刻一聽到柳媚喊她,瞬間腿就軟了,癱坐在地說不出話來。

掌櫃的看著柳媚抬起手來指著春桃的手腕眼前一亮。

正當柳媚看春桃嚇傻想要走過去教訓她的時候,掌櫃的提醒她,“柳小姐,這簪子你可以拿手腕上那隻鐲子來抵。”

柳媚臉色都白了,飛快地把手給縮了回來,那隻手鐲方才被寬大的袖子擋住,沒人注意,現在她一伸手指著春桃,掌櫃眼尖地看見了,竟然惦記起她的鐲子來。

這怎麼可以!這是父親在她的及笄禮上送她的禮物,如果連這隻鐲子也給了出去,那她和那位左相父親那點淺薄的父女情分可就……

不過都沒關係,柳媚看向趙玉瀟望著自己可憐的眼神,覺得這一切都關係,隻要表哥憐惜她,隻要皇後姑母覺得她還有用,這些算什麼,她的福氣在後頭呢。

在掌櫃垂涎三尺的目光中,她緩緩地褪下手腕上的鐲子,一時間疼得眼淚都飆了出來。

戴鐲子的是她那隻在皇後宮裏被瓷片紮到的手,現在手上的傷還沒好,被鐲子一擠壓,傷口又裂開蹦出越血來,纏手的紗布都被染紅了。

終於把鐲子摘了下來,受傷的手讓鐲子染上了血,掌櫃的也不嫌棄,接了過來仔細看,最後笑眯眯地把那支斷簪遞給柳媚:“成交,您的簪子收好了,希望您下次再來。”

“本姑娘一定會再來。”柳媚咬牙切齒,等她跟表哥好事成雙,這一切她都會千百倍地還給葉漫青,讓她也嚐嚐被人圍觀、被人議論的恥辱。

“柳媚,終於買完了吧?輪到本王妃買了吧?”葉漫青可完全不懂什麼是感同身受。

“哼。”柳媚冷哼一聲,狠狠地瞪著她。

“不說話就表示默認了,白露,去給府中下人每人挑兩匹布料做衣裳,另外,”葉漫青指著一件同柳媚買的檔次一樣的衣服道:“這件,賞你了。”

柳媚臉色又白了三分,“葉漫青你是什麼意思?你明明知道本小姐買的是這個檔次的衣料,你還賞給下人,你當本小姐是什麼!”

“哎喲,表小姐刻薄本王妃管不著,本王妃樂意給自己的陪嫁丫鬟買好衣裳穿,怎麼,你連這都要管?你要真計較,也可以把你買的這些衣裳賞給下人穿呐。”

柳媚不敢說話了,怕這些好東西真給了下人,她就沒衣裳穿了。

等葉漫青一件件地買衣服,她再也沒敢從中攔截,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幾乎搬空了整個二樓,表哥還給她結賬,嫉妒得她都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