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語氣也變得蠻橫:“你那是什麼眼神啊?!”
“不,沒什麼。”森繪理收起臉上的表情。
她現在沒心情跟五條悟吵架。
“被關禁閉的滋味不好受吧。”下一句,少年的聲音卻變得認真。
沒有嘲諷,也沒有幸災樂禍,而是絕對的認真語氣中還隱約夾雜著點關心。
他今天來是來關心她的嗎?
這種想法剛出來就被森繪理重重的否決掉。
怎麼可能啊。
按照五條悟的性格,不嘲笑她就已經很不錯了。
關心人什麼的,根本就不符合五條悟的為人風格。
就算是這樣想,被關禁閉的委屈卻還是被同窗給激發了出來。
在那雙漂亮的蒼天之瞳下,森繪理點了點頭。
的確是很不好受。
麵對不能出去的境地,她隻能一個人慢慢消化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想要找人傾訴。
那就說出來吧。
說出來就好了。
將如此恐怖的自己展現出來。
“我…在最後的關頭產生了想要詛咒傑的想法。想要殺掉他,想要詛咒他,想要他懷著愧疚死去。”
“很可怕吧,我竟然會產生這種想法。”
“有什麼可怕的。”少年的聲音不以為意,麵上的神情是絕對的認真與接受。
袒露心聲的森繪理驚訝的望向他,緋色的虹膜內還有未掩飾下去的懊悔。
“跟我回學校吧,回到我們的身邊,”自稱最強的少年一臉認真的發出邀請,“硝子她一直念叨著你呢。”
事實上,從昨天夏油傑的事發到現在,五條悟很是忙碌,他壓根就沒見過家入硝子。
森繪理問:“不是說上頭想要拘禁我嗎?”
“呿,有我在你怕什麼?”興許是提到了自己擅長的事情,五條悟整個人都精神起來,“我會保護好你,不會讓那群老家夥們碰到你一根頭發絲的。”
五條悟出席了今天中午的高層會議,在會議上他強硬的將森繪理從夏油傑的事件中摘除。
出會議後更是直接瞬移到了港口黑手黨總部,花了些手段找到森繪理的房間。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急切,隻是想要把這個勉強算是好消息的消息告訴森繪理。
非要說的話,大概就是少年純澈熱烈的心。
他想要讓森繪理安心一些。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也許是覺得自己說的話太過了,五條悟馬上否認了他剛才的話語,靠在玻璃上手抵住下巴思考該如何補救。
“我是說…現在我隻剩下你和硝子了,我隻剩下你們兩個朋友了,所以我會保護好你們,拚盡全力。”
從最開始的猶疑語調轉變的十分鄭重。
在金色的光暈下,白發少年對森繪理伸出了手,整個人仿佛都在發光。
那一瞬,森繪理覺得自己被救贖了。
五條悟從光中伸出來的手,她想要握上去。
想要回到高專,想要回到朋友們的身邊。
在想要行動的前一刻她身體一僵,回頭看向隱匿在吊燈裏的監控攝像頭。
三分鍾後,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是森鷗外默認了的意思。
森繪理走向依舊伸著手,等著她的少年麵前,緩緩的將手搭在了他攤開的手掌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