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下達命令:“拿下他。”
在森鷗外下達命令的下一秒,中原中也以一道殘影的速度衝到了夏油傑的身邊。
都是攻擊力超強的人,力量與力量的對撞讓整棟房子開始支撐不住。
下一秒,房子倒塌,森繪理和森鷗外瞬間轉換在了安靜的街道上。
就算是發生了這麼大的動靜也沒有人出來查看,可以確定的是,整個居民區都被港口黑手黨給控製住了。
現在的夏油傑還不是雙黑的對手,哪怕他緊接著又釋放出了一個特級的咒靈。
在這場戰鬥中,隻要有太宰治在,夏油傑就完全沒有勝算。
原因無他。
——太宰治能克製一切的超自然力量。
無論是咒術,異能力還是火焰的力量,或者是別的什麼,隻要被他觸碰到,都會被起【人間失格】的異能力無效化掉。
再加上,夏油傑對上的還有能夠操控重力,破壞力十分驚人的中原中也。
那兩隻一級,再被中原中也踢過之後,就被重力無情的壓在碎石瓦礫間,再也站不起來。
現在隻剩下特級咒靈在輔助夏油傑戰鬥。
在森繪理的認知中,能夠對上雙黑還完全不落下風的,除非是夏油傑和五條悟合作對戰,否則,他們中的任何一人遇到雙黑都要完蛋。
現場的對戰很激烈,最終在夏油傑不慎間被太宰治搭上了肩膀,而在中原中也的攻擊下結束戰鬥。
夏油傑失敗了。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看著他被踢進牆壁裏,再看向身邊躺著的夏油傑的父母,森繪理陷入了糾結之中。
“繪理。”
森鷗外的手覆上了森繪理柔軟的發頂。
他的聲音很涼,森繪理控製不住的內心發寒。
“麵對這種情況,你該知道要怎麼做的。”輕聲說著,森鷗外像撫摸一隻小狗一樣的,摸著自己女兒的頭。
“還記得爸爸說過的話嗎?”
“在任何時候都要保持絕對的理性。”
“不可以任由衝動主使大腦。”
強迫自己將目光對上戰場,放上被中原中也的重力鉗製在地上,渾身是血的夏油傑身上。
半晌,森繪理冷聲應道:“我知道。”
她知道該怎麼做。
爸爸不止一次的教過她,該怎樣處置不聽話的寵物。
可是……傑不是寵物。
他是她的未婚夫,要好的朋友,更是知己一樣的存在。
森鷗外收回手,意有所指的說:“自己選擇的路,無論多麼痛苦,即使是跪著也要走完。”
“去吧,繪理。”
像是一個被提線的木偶娃娃,森繪理伸手接過廣津柳浪恭敬遞過來的槍,僵硬的邁步朝狼狽不堪的夏油傑走去。
呈攻擊姿勢單膝蹲在碎石上的中原中也,見她過來站起來身。
猶豫再三,看著森繪理僵硬的腳步,以及暗淡無光的眼睛。
他低聲說:“下不了手的話,可以告訴我。”
森繪理停下腳步,她看向中原中也,赭發少年的臉上是絕對的認真,他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囁喏了幾下唇瓣,閉口不言等待她的回答。
“不,”森繪理堅定的搖頭,她看向仰麵躺在地上的夏油傑,深呼吸一口氣,拒絕了中原中也的好意,“我要親自送他上路。”
她走到夏油傑身邊,蹲下。
俯視著男友狼狽的樣子,她問:“受傷嚴重嗎?”
夏油傑眯起眼睛,意味不明的說:“還死不了。”
“傑,你太自大了。”交往兩年之久,這是森繪理第一次對他說重話。
夏油傑緘口不言。
明明以前他最會討她開心了。
現在卻隻能沉默以待。
——哢噠。
手槍上膛的聲音格外響耳,下一秒,黝黑的槍口就抵到了夏油傑的腦袋上。
“懷著愧疚死去吧,傑。”森繪理這樣說道。
她想要夏油傑為今天發生的一切愧疚。
畢竟,他親手殺了自己的父母。
中原中也收回了施加在夏油傑身上的重力,讓森繪理得以動手。
“對不起,”在森繪理即將開槍的前一瞬,夏油傑麵色溫柔的道歉,“我不想讓你不開心的,可我實在是壓抑不了自己的心。”
“我知道。”她輕聲回應。
在開槍的前一秒,森繪理發動術式,夏油傑消失在她麵前。
一聲槍響過後,整個世界都寂靜了下來。
森繪理盯著被夏油傑壓出的人形坑,還有她開槍打出的子彈孔,緊緊咬著後槽牙才壓抑住了眼中的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