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語言和行動上都看不上阿黎,馬建波這個老婆除了長得漂亮,也沒啥能拿得出手的,花瓶而已,有啥好怕的?
阿黎一點沒生氣,她淡淡開口:“郭大哥,看您這話說的,我是建波的合法妻子,您是在海市做大工程的,以您的見識,不會認為我沒有資格來談我丈夫工傷死亡相關事宜吧?”
“如果你認為我這個合法配偶沒有權利談,我可以請律師和警察一起談。”
郭大頭不按手機了,第一次認真地打量起了馬建波這個老婆。
不是說馬建波老婆隻有小學學曆嗎?美則美矣,沒啥頭腦的木頭美人。
眼前這個女人,冷靜,鎮定,氣質冷豔,精明,除了外形打扮有點土,一點不像沒文化的鄉下婦女。
敢一個人從淝城跑來海市,跟他們這些包工頭,建築商人談事,已經不簡單了。
還知道找警察和律師!
馬建強可不是這麼說的,在那小子嘴裏,馬建波老婆應該連火車都沒坐過,到了海市連路都找不到才對。
阿黎知道郭大頭不會跟自己談的,她當著郭大頭的麵掏出新買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是古警官嗎?我是黎曼樺,古副局跟您聯係了是嗎?好,我在世紀大道,好,還需要麻煩您替我推薦一個律師,行,記者要不要啊?那太麻煩您了,嗯嗯···好的,我在海尚宴等你們,待會見!”
阿黎掛了電話,郭大頭臉上的不屑和嘲諷已經完全不加掩飾了。
他沒想到馬建波這個老婆這麼蠢,什麼古副局,古警官,律師······
連自己名字都不敢用真名,她以為是小孩子過家家,演電視劇呢?
當下麵上更不耐煩,“哎呀,小江啊,你看我這邊這麼大的攤子,忙死了,馬建波這個賠償的事已經跟馬建強談好了,你沒什麼事就先回去吧,我這邊還有事,失陪了啊。”
說完,轉身就走。
“郭大哥您既然有事,我們可以直接跟杜經理談。”
郭大頭就是個包工頭,打個比方吧。
華國有仗劍走天涯的俠客式包工頭,有運籌帷幄的智慧型包工頭,有千杯不醉的酒神包工頭,也有很多像郭大頭這種的——魑魅魍魎小鬼包工頭。
郭大頭平時對工人頤指氣使,盛氣淩人,對上溜須拍馬,做小伏低。
阿黎最討厭這種人,她本來也沒打算跟郭大頭談。
杜經理在工地的辦公室她知道,上輩子馬建強在這個工地幹了三年,她在靜安區當保姆的時候,經常要按照馬建強的要求,給他送東西。
郭大頭見阿黎要去找杜經理,趕忙上前把人攔住。
“狗日的,老安,大逵你們兩幹什麼呢,趕緊把人給我趕出去,沒聽到我說話?不想幹都給我滾蛋!”
老保安一拉阿黎,阿黎就喊非禮,老保安臊的不敢拉人。
柳逵一直看不慣郭大頭,再加上馬建波活著的時候幫過他,也就象征性的攔了攔,沒攔住。
手下人攔個女人都攔不住,郭大頭氣得罵娘,直接親自上手攔人。
阿黎被一群人圍在中間,見人群外,黃探長和羅律師已經扛著長槍短炮過來了。
她立馬掏出黃探長交給她的橫幅和白麻布,白麻布往腦袋上一係,橫幅攤在地上,人往前一攤。
“黑心工地,殺人害命”
“恒江花園美,屍骨血肉埋”
“冤死鬼!冤冤冤!!!”
最下麵蓋滿了血手印,看上去十分瘮人。
白燦燦的底布,血紅油漆大字,紅與白的極致視覺對比,十分醒目和刺眼。
“哢哢哢!”黃記者及時出手,拍下這一幕。
寒風中,一群彪形大漢圍攻一名瘦弱可憐的女人,女人十分虛弱,搖搖欲墜,癱坐在血書前,臉色慘白。
黃探長嘖嘖歎息,如果他真是記者就好了,這張照片絕對能爆火,頭版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