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倆忙著規劃美好新生活的時候,東廂房裏三人肚子陸陸續續開始咕咕叫。
放學回來的大孫子,馬騰飛嚷嚷著肚子餓,要去西廂房吃飯。
三人才後知後覺,今天的晚飯,老二媳婦自己先吃了,沒有喊他們老兩口一起吃的意思。
馬騰飛上了一天學,下午放學玩瘋了,正吃能吃的年紀。
平時回到家就能有一桌子好吃的等著他的,今天啥也沒有,立馬不幹了。
直接就跑去敲西廂房的門,可惜敲了半天也沒人開門。
被寵壞了的小男孩最缺的就是耐心,直接上腳踹了幾下。
馬老頭,向四井也對阿黎很不滿,站在父子兩身後靜靜看著,默許。
“二嬸,快開門,我餓死了,我要吃飯!我要吃飯!”
門咯吱一聲開了,馬騰飛心裏一喜,就想擠進去——
“嘩啦!”
一盆誰兜頭澆下,寒冬氣溫零下的夜晚,馬騰飛和身後的三人直接被一盆冰水澆懵逼;。
隻覺得頭腦發暈,眼睛發黑,腳軟無力,像快要失去意識一樣,還半天才恢複意識。
阿黎冷冷地盯著死人,“你們這麼多人大晚上不睡覺,怎麼跑來砸我的門?是看我好欺負?我一個剛死了丈夫的女人,可不想被人傳閑話,有什麼事明天白天再說吧!”
說完,“哐當”一聲關上大門,插上插銷。
零下七八度的冬天,刺骨的寒冷,向四井被凍得直打哆嗦,“你···你個敗家女人,你敢潑我···唔,好冷,好冷!”
老太太抖著唇罵了幾句,實在是堅持不住,趕忙拉著大哭不止的寶貝孫子回去換衣服取暖。
馬騰飛被人抓著換了衣服,塞進了被窩裏,還是懵的。
他搞不懂一直對自己很好的二嬸,怎麼就像突然變了個人,狠心地朝自己潑冷水。
淩晨四點半,公雞還沒叫頭一遍,鬧鍾響了,阿黎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今天要帶著閨女去公安局保安,順便改名字,要步行到鎮上才能搭車去縣城。
穿上衣櫃裏唯一一件直筒長款羽絨服,大紅色,從腳踝一直包裹住腦袋,厚厚的棉褲,棉靴子。
頭發紮成低馬尾,洗了臉刷了牙,擦了唯一一灌護膚品,雅霜。
將黎櫻小朋友從被子裏挖出來,也給她穿上唯一的一件黃色羽絨服,也是能把整個小身子包進去的款式。
今天是黎櫻小朋友第一次以新身份去見小姨。
所以,小櫻媽媽今天花了五分鍾,給呼呼大睡的小櫻疏了一個魚骨辮丸子頭,
洗了臉,擦了寶寶霜,套上手套,帶上羽絨服的帽子,再用大圍巾裹幾圈,確保隻露出一個眼睛,嚴嚴實實不會被風吹到。
“媽媽······”小櫻還是被折騰醒了,她揉揉眼睛,睡眼惺忪地喊人。
“媽媽在呢,寶寶睡吧,等下媽媽帶你去縣裏找小姨啊。”
小櫻頭一仰,又睡了過去。
阿黎也給自己來了個同款蒙麵造型,最後用一根長布條將閨女捆在背上。
帶上家裏所有貴重物品。
存折加現金,一共56685塊。
上輩子她沒看到4w存折,也沒有那1w3,甚至連她身上僅有的3685塊錢,在她住院的時候,也全部被婆婆拿走了。
理由都是現成的,要給她付醫藥費,替馬建波辦喪事的。
按照婆婆的話,這些錢是遠遠不夠的,她被逼無奈,簽了3w欠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