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寒風吹過,阿黎打了個戰栗,意識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現在。
已經不同了,她暗暗給自己打氣,她現在又擁有了健康年輕的身體,她知道之後二三十年的發展前景,她有無數好點子能掙到錢,那些小說女主都有金手指,她的金手指就是自己早知20年事。
不是有句古話麼,早知三年事,富貴萬萬年!
阿黎發誓:這輩子,她不僅會活的很好很好,錢,她也要大把大把的賺!
馬家父子上輩子用閨女的名聲,逼著她為馬家供血,這輩子還想害她一輩子,那是白骨精想吃唐僧肉——癡心妄想!
阿黎瞬間睜開眼睛,很後悔剛才那兩下下手太輕,沒能直接廢了馬建強。
不過,來日方長。
這次丈夫的賠償金,她一分都不會讓。
原本她是出門送四嬸和老太幾人回去的,沒想到碰巧聽到了馬家三口人的算計。
她輕手輕腳地去廚房把爐子拎回了西廂房。
上輩子虧待她的,她一定會討回來。
閨女昨晚有些發燒,鬧了半夜,今天就沒什麼精神。
吃了藥就睡的沉,外麵這麼大的動靜都沒被吵醒。
她這才有時間打量這件廂房,牆上的日曆清楚地顯示著2002年1月5日,星期六,農曆十一月二十二,小寒。
阿黎跟丈夫上一次見麵還是國慶節,包工頭回家探親,丈夫就搭順風車回來看看她和閨女。
從九幾年開始,丈夫馬建波就一直跟著馬建強一起去海市當建築工人,每年都是過年前半個月左右回來。
夫妻兩感情說有多好,還真沒有,兩人都是內斂話少的性子,彼此很少說心裏話。
再回首二十多年前的事,對於丈夫去世時的難過和悲傷,她像是被屏蔽了一樣。
可能是跟丈夫共同生活的記憶太少了,結婚七年,真正在一起生活的時間,加起來可能隻有半年。
也可能那份悲傷是已經被二十多年的馬家生活磋磨沒了。
從她嫁入馬家開始,哦不,從她出生開始,她的人生就不是自己的人生,她好像沒有機會為自己而活過。
婚前她為娘家做牛馬,婚後繼續為婆家做牛馬。
上輩子後來她想過很多次,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回到今天,她絕對不會再任人擺布。
她會給自己和孩子選一條不一樣的路。
沒想到,她真的這麼幸運,能獲得重新來過的機會。
阿黎雙手抱在胸前,默默在心底感謝造物主。
當務之急是先拿到丈夫的賠償金,再在海市買個房子。
馬建強想占用丈夫的賠償金買房子,給馬騰飛上海市戶口。
她就想辦法截胡,先把賠償金領了,把房子買了,把戶口給自己閨女上了。
想到剛才聽說的丈夫在婆婆那裏存了幾萬塊,阿黎心裏氣不打一處來。
馬建波嘴上說閨女也一樣疼,可是寧願把錢放在他媽那裏,也不放心給她。
這其中肯定也有她沒有生兒子的原因。
落後的農村,有兒子才能繼承香火,沒兒子就沒有根,就絕戶了。
丈夫每次回來,公公婆婆必定會拽著丈夫耳朵念叨。
有幾次,阿黎被說煩了,忍不住嗆丈夫:人又不是蠟燭,斷了就斷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