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像衝動一點,闖進去,拿柴刀砍死這些人。

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上輩子的今天,她受刺激暈倒,發燒起不來床,接過婆婆遞給她的退燒藥,之後她便意識模糊了。

再醒來,就跟馬建強一起,被公公婆婆帶著親戚鄰居堵在西廂房床上。

同樣的暴跳如雷,同樣的汙言穢語,她被婆婆帶著一幫子婦女扒衣服,按在床上打。

馬建強護著他也被撓了一臉的血愣子,那個時候她甚至是感激馬建強的。

畢竟要不是他死命的護著,她可能真的就被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扒了衣服。

農村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好事不出門,醜事傳千裏。

沒兩天,外麵都在傳她天性放蕩,丈夫沒死就偷野男人,剛死了丈夫就不甘寂寞勾引大伯子。

連翻的打擊讓她大病一場,一個月後,她身體修養好了,就在娘家人和婆家人的安排下,嫁給了馬建強。

當時的她太單純,太好欺負了。

單純的她不知道為什麼好好的吃了婆婆給的退燒藥就人事不省。喝醉酒的大伯子怎麼會走錯房間,還剛剛好被那麼多人抓了個正著。

她名聲壞了,娘家放出話不認她這個不知羞恥,不守婦道的閨女。

婆家要將病重的她和幼小無助的閨女趕出家門。

最後,是馬建強站出來承認了是自己喝醉酒走錯了門,兩人是清白的。

不過錯已鑄成,他願意娶她,這樣大家都能好過。

在外人眼裏,從始至終,馬建強都是無辜的,是為了照顧死去弟弟的遺孀和孩子,犧牲自己的好人。

這些算計其實並沒有多高深,可惜當時的她太愚蠢,看不清。

十幾年後,她為了逃離馬家,已經在海市做了好幾年家政保姆了,因為她會照顧孩子,手腳利索,懂分寸,嘴巴嚴。

在雇主家一做就是七八年,雇主太太是富豪家庭的全職太太,平時沒事就喜歡跟阿黎聊天說話。

阿黎也會說一些自己的事情,雇主太太沒有嫌棄她的出身和沒文化,居然說她挺合眼緣,不僅給她取了阿黎這個名字,還教了她很多東西。

阿黎用護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現在的她,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人人可欺的江假兄了。

東廂房裏向四井又哭又罵的聲音,不斷傳入她的耳中,阿黎卻不再在乎了。

她隻是後悔之前沒有再揍狠一點,畢竟裝瘋扮鬼的法子隻能用一次,錯過了這條街就沒有這個店了。

馬老頭被她吵得頭疼,沉聲打斷:

“行了,老婆子你罵歸罵,不喜歸不喜,老二媳婦是留在家裏,還是嫁出去,哪種對老大好,對咱們馬家好,你細想想吧!”

向四井見老頭子拉了臉,也不敢再鬧了,畢竟她腦袋上還有一門官司呢,隻嘟囔道:

“就不能不給錢讓那個狐狸精嫁出去?”

馬老頭彈了彈煙灰,慢慢悠悠地道:“行,怎麼不行?隻要你能說服江家人同意,你覺得江富貴是能一分錢賠償金不要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