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啊,這段日子你受苦了,看這小下巴,都尖了,趕緊吃個大雞腿補補!”主母主動夾菜。

主母見旁邊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臉不服氣的樣子,用手肘搗了搗她,眼神示意,“白眼狼東西,養你這麼多年,竟也不知道關心自己的姐姐!”主母故作凶狠的說道。

於是徐顏顏極不情願的替徐杳杳夾了菜,:“長姐這段時間受委屈了。”

徐杳杳知道,這家人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背地裏是誰都瞧不上自己的。

可那又怎麼樣呢!如今自己貴為郡主,馬上又要嫁給皇子,她們便是再看不慣自己,也得處處順著自己,捧著自己。想到這兒,徐杳杳隻覺得渾身舒暢。

這是,突然一名家丁慌慌張張的跑進來,“稟告侯爺!攝政王身邊的蘇公公來了,說是要宣讀聖上口諭!”

“那你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快將人給請進來!”

“都跟我出來,準備接旨!”老侯爺對著屋子裏正在用膳的女眷說道。

蘇公公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手中的拂塵,視線掃向徐杳杳的時候,輕蔑的笑容一閃而過。

“老侯爺呀,不是雜家說,你家三小姐也忒福薄了。”

這一句話一下子就將老侯爺給整懵了,從袖中摸出一錠銀子,塞到蘇公公的袖子裏,“還請公公明示。”

沒想到那蘇公公居然是個剛正不阿,不收賄賂的,原封不動的將銀子退給了老侯爺不說,還說了一句能讓老侯爺瞬間心梗的話,“老侯爺,說句不好聽的話。依雜家看那,這侯府的恩寵怕是要到頭嘍!”

老侯爺一時間隻覺得氣血翻湧,有什麼東西卡在喉嚨裏麵,不上不下,甚至還有股腥甜的氣味直往上衝。

“傳攝政王口諭,嘉禾郡主膽大妄為,目無尊長,欺君罔上,特,褫奪封號,扁為庶人!欽此!”

徐杳杳瞬間腦袋一片空白。怎麼會這樣呢?

為什麼會這樣呢?

它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憑什麼他攝政王一條聖旨就可以將你捧上雲端?再來一條聖旨就可以送你下地獄?

有權了不起嗎?

是的,有權了不起。

“辛苦公公了,公公慢走。”盡管內心是說不出來的失望和憤怒,可老國公麵上的功夫還是要做足的。

“吃吃吃!就知道吃!都已經這樣了,這飯還有什麼好吃的!”老侯爺盛怒之下,掀了桌布。

叮叮哐哐·······

隻見桌上所有的菜肴瞬間掉在了地上,香甜誘人的鹵汁浸濕了桌布,女眷們紛紛低著頭,便是大氣也不敢出一聲,有的少爺小姐年紀小的不懂事,已經開始哇哇大哭起來。乳娘聽了,害怕的汗毛都要立起來了,急忙捂住了少爺小姐們的嘴。

“哭哭哭!侯府都快被你們苦沒了!”

老侯爺也是出身將門世家,年輕時候更是征戰沙場,不說是軍功赫赫,可也是精忠報國。

如果當政的還是傅家子孫,老侯爺當然不會這麼擔心,畢竟祖上那麼多功勞擺在那堆著,便是聖上也不敢輕易動侯府,那可是要被世人戳一輩子脊梁骨,罵忘恩負義的。

但是他沒忘,如今做主的,早就不是傅家的子孫,而是他南宮徹!一個至今無人知曉真正身份的南宮徹!

今天他能拿徐杳杳開刀,明天他就敢滅了整個侯府!

老侯爺對這種喪心病狂的人究竟能做到何種程度,絲毫不懷疑。

天下人的口水是個什麼東西!他南宮徹向來自大得很!眼中隻有他自己!從來不會在意別人的感受!

“呸!掃把星東西!早知道就把你掐死了!省得你長大了禍害整個侯府!”侯府主母整個人處於一種氣急敗壞的狀態,看著徐杳杳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更加怒火中燒,忍不住動手推搡了一把徐杳杳。

徐杳杳整個人現在是處於一種神魂分離的狀態,哪裏經得住侯府主母的推搡,這一推,便是如紙片人一般,整個人輕飄飄的向旁邊倒去,“嘭”的一聲,結結實實的倒在了地上。

一邊的丫鬟媳婦聽著也忍不住跟著哆嗦了一下。

其實徐杳杳身邊是有侯府的丫鬟小廝的,隻是從來隻聽命於老爺夫人,若放在平時,肯定是要伸手撘一把的,隻是今天的這種情況,誰會嫌自己的命大,去往槍口上碰呢?

現下老爺夫人盛怒,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怕是三小姐早就死了幾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