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瞳……”耳邊傳來羅比的聲音,血瞳回過頭,正好看到他從下麵走了上來。
此刻的羅比,一身純黑的牧師袍也已經破爛出處,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孔洞。他的臉色很憔悴,明顯是高強度戰鬥之後的疲倦。同時在他的左手上清晰可見的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那是他為了救援雙子姐弟而留下的,隻可惜就算他拚勁了全力,也無法將雙子姐弟從死亡中拉回來。
“這樣下去不行。”羅比很快走到了血瞳旁邊,望著遠處的黑線說道。
他的表情很平靜,但眼中卻露出淡淡的血絲,顯然也在承擔著莫大的壓力。事實上除了血瞳以外,這場戰爭就屬羅比的壓力最大,身為副隊長,他要對全隊人負責,自然要比旁人承擔更多的攻防範圍。隻可惜就算他擁有出類拔萃的槍術,在這大軍團的戰爭中仍然如同滄海一粟,輕而易舉的被淹沒。
這不是人力能達到的範圍,而是戰爭汪洋的藝術。他的力量在萊斯特羅的軍團麵前不值一提。
“我們實在太弱小了。”羅比站在巨岩的頂端,憂心忡忡的對血瞳說道。
“也許我們在局部戰鬥中可以占據優勢。但這是我們從未接觸過的廣域戰爭。和數以萬計的敵人相比我們太渺小了。事實上我不止一次在想,如果這不是你的試煉而是真正的戰場,我們早就死無葬身之地。”
說到這裏,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小波希和米雅都已經死過三次了,就連烈牙都已經死亡兩次。雖然她們沒說,但我知道她們心中的不服。如果在繼續下去……”
羅比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血瞳已經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微微點了點頭,就再次將目光投向遠處的軍團。
微涼的風在血瞳身邊掠過,撩起了他的黑發。
過了許久,他才低聲說道。
“羅比,我們還有更多選擇嗎?”
“沒有。”羅比直言不諱的回答。末了卻出聲道。“我們選擇不了開端,也選擇不了結束,但是……也許我們可以選擇過程。”
“哦?”血瞳眼睛一亮。“說來聽聽。”
“規則!”羅比站在血瞳身邊,抬起手整理了一下破爛的牧師袍。“戰爭是一種規則,下棋也是一種規則。從來沒有人說過旗子可以跳出到棋盤之外。但是……”羅比沉默下來,看了一眼遠處的黑線。最終認真的說道。“恐怕棋手也從未想過,旗子,也從未如現在般渴望自由。”
“你是說?”
“脫離棋盤”羅尼認真的說道。
“實話說,至今為止,我們看不到希望。不是說我們的實力不夠,而是這棋盤的束縛。不得不說,萊斯特羅大人的指揮太可怕了。我從未見過能將軍團指揮到如同發絲般細膩的人。他的指揮技巧已經超脫了局限,達到藝術的範疇。軍團就是他的身體,他的神經。如果按照常識來講,戰勝這個軍團就等於戰勝他本人。”
說到這裏,羅比看了血瞳一眼。“你我都知道,這不可能。“
“身為大混亂之前的主宰者,以統禦為名的至高存在,你和我,不管多麼努力,也不可能達成這一目標。“
“但是,這不代表我們沒有一搏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