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一百二十章林月鶯學堂教書 邢幼敏投河自…(2 / 2)

回鄉前少誠就和詹先生一起看好了一所房子,是臨街一個小院子,雖是臨街,卻是小巷,並非大路,倒也清靜。

院中倒有一座二層小樓,下層是廚房和廳堂並兩間小臥室,樓上還有三間臥室,院中一顆大榕樹,榕樹下設一套石製桌椅,十分幹淨整潔。

臥室中各安放了一張床,一隻小櫃子,其餘物事一應皆無。

少不得到集市上又安置了廚房的用具和床鋪被褥,靜琳和母親就住在樓下,少誠自去樓上住了。

安置好了,少誠就到博學館去銷假,準備到休息日帶靜琳去佛山看病。

隻因博學館是學西學的,一應規矩都按照西方來,每周七日,禮拜天休息一日。

博學館因準備改為水陸師學堂,旁邊正在擴建,咚咚嗆嗆地十分嘈雜。

銷了假才發覺法文教員換了人,乃是一位法國男教員中文名方新章的人。

心裏正在疑惑的時候,有一位同學來喚他,說是邢先生有話要同他講,原本不想去,隻是這位同學說,邢先生說準備回台灣老家去,臨別見個麵而已。

學堂中眾師生皆知邢幼敏和少誠的風流韻事,本來應該私密的事情,倒被她搞得任人皆知,少誠十分反感。

既然要走,就分個別也無所謂吧!

一徑來到邢幼敏的宿舍裏,隻見裏麵除了麵色萎頓的邢幼敏之外,還有一位鄉紳模樣的老者。

相見已畢,邢幼敏介紹這是她的父親,少誠忙再次起身施禮。

老者點頭嗯了一聲,似是不太高興。

要說這樣的情況怎麼讓人高興得起來呢?

這位邢鑒湖先生,原也是北京人氏,其母親尚在世,與其弟邢鑒海一起居住在北京,而他一向在南方行走,料理家裏的生意,湖廣居多。

隻因在廣州娶了一房妻室,老家是台灣新竹的,便就在新竹買了所房子將家小接來住在新竹,方便生意往來,也方便照應妻子兒女。

家中倒有十幾間鋪子,上海和香港還有幾間洋行,生意還算不錯,日子過得本也滋潤。

若不是有些富裕,也不會過於溺愛獨生女兒,若不是太過溺愛也不會由著她女扮男裝到西洋去留學,拋頭露麵地四處闖蕩。

本來這個女兒他是十分地驕傲和自豪的,時常向同行們炫耀,早就有意思將她許配與人,隻是她學了些西洋的做派,非要自己擇婿。

自己擇倒也罷了,隻要她開心,父母也就順著她。

隻是擇來擇去,好幾年了,竟擇到少誠這個有婦之夫身上,如今也不管不顧,連為奴為婢的話都說出來了,搞得鑒湖十分地沒有臉麵。

這一次跟隨少誠回了家鄉,卻沒有掙回個說法,倒了跳了回河,灰頭土臉的實在沒法在博學館呆下去了,隻得叫她辭工,帶了她回家。

此時的邢幼敏,全然沒了當年盛氣淩人的氣度,隻穿了家常女子的小襖和百褶裙,靜靜地坐著,倒顯得楚楚可憐。

邢鑒湖叫少誠來,也並非要逼迫於他,也並非要與他算賬,自家女兒做了沒臉的事,自己哪有詞彙說人!

他隻是首先對自己閨女對少誠造成的困擾表示歉意,對少誠的母親的妻子造成的麻煩表示不安,同時也保證了帶她回台灣後再也不會出這樣的事情了,請少誠放心求學,若有機會再見麵,大家仍然是好朋友就行了。

少誠聽見邢鑒湖這樣開明懂事理,心中大為鬆快,一時間竟覺得對邢幼敏過於狠心,致使她丟了差事,也毀了名聲,落得個雞飛蛋打的下場,心中竟有些過意不去。

三人互相致以歉意,唏噓半晌,終於說到正題,邢鑒湖又再次問了少誠的意思,得知少誠實在無意於自己的女兒,就再無二話,就此分別了。

少誠回家後向母親細細告訴了事情的經過,坤娘知問題已經解決,也大感暢快,吩咐少誠速速修書給月鶯告知此事,也好讓她放心。

周末母子二人便帶著靜琳來到佛山佛慈堂尋訪徐老先生,讓他給靜琳開出藥方,又囑咐了注意事項,交待了開解靜琳的方法,吩咐這病急不得,要想緩解也需要半年以上光景用藥,就算是已經好轉了,也需要時常備好藥,萬一精神稍有差池便需要立即服藥,以免再次複發。

此後便是坤娘全心全意照顧女兒的病,少誠則修書給月鶯,收到月鶯的回信,得知她已經在女私塾裏當了教書先生,也為她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