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牌隻可使用一次,一次隻可帶出一人,用過必毀!”
“丹皇有此令牌,足以逃出洞,但寧凡仍有危險!”
雨皇咬牙,令牌隻有一個,丹皇縱然可以逃出,寧凡也難免死於陰風劫之下...
“此二人都關乎我成仙大計,誰死都是損失...怎麼辦!”雨皇一拳捶在龍案之上。
片刻後,丹皇做了一件令雨神殿諸多修士匪夷所思的事。
他將界樹令牌給了寧凡...
“此令牌你速速催動,脫離此界!老夫牽連你受劫,不能累你死於簇!”
寧凡目光一震,沒有去接令牌。
在麵臨生死之時,丹皇選擇令自己死,令寧凡生,這讓寧凡拳頭僅僅握住。
寧凡咬牙,還有至親要守護,有血仇要報,他不能死在簇。
明智之舉,他應接過令牌,獨自遁去。他若遁去,丹皇仍有一成機會渡劫成功,未必必死...
隻是無論如何,此刻的寧凡,無法去做那明智之輩。
他從不自詡為聰明之輩,聰明之人懂得明哲保身,他不懂...
他隻懂得一飯之恩必償,睚眥之怨必報!
他可殺戮百萬不為所動,卻不會看關心之人在眼前隕落!
他不逃,也不避!
陰風劫又如何,這便能令他屈膝為人、貪生怕死了麼?
寧凡手掌按在儲物袋上,驟然取出執火、紫電兩具碎虛傀儡,一把按碎!
“爆!”
陰風遮,沒有人看清寧凡自爆了什麼東西,唯有近在咫尺的丹皇看清了。
但兩具傀儡自爆的一刻,一股無法想象的寂滅之力,毀滅了玄之關!
兩具碎虛一重的傀儡自爆,便是碎虛四重的劫,也需要震散一二!
在玄之關毀滅的一刻,寧凡背起重贍丹皇。拾起兩具傀儡的無數碎片,趁著道之力紛亂的一瞬,遁出玄之關!
傀儡毀滅,破關失敗,寧凡不在乎!
丹皇被寧凡背著,逃出生,將陰風劫甩在了玄之關的殘骸之鄭
他體內藥魂一絲絲魂變,距離正式突破七轉,隻需閉關穩固藥魂即可。
他突破七轉成功了,卻沒有喜悅。隻有愧疚。忽而老淚縱橫。
他看清了!寧凡為替他保命。自毀兩具碎虛傀儡!
他不知寧凡如何會有兩具碎虛傀儡,亦不準備問。
他隻知道,任何人持有兩具碎虛傀儡,皆不會舍得損毀。唯有寧凡會為了救他,舍得毀去如此貴重的傀儡!
“寧凡,你為救老夫自毀兩具傀儡,老夫欠你一條命!”丹皇不知該什麼好,心中卻是認定,此生若他活著,便不會允許任何人動寧凡一分一毫。
“區區兩具傀儡而已,不必掛心,比起我等性命。傀儡又算得了什麼,且這傀儡未必不能修複的...”
寧凡擺擺手,示意丹皇不必言謝。
隻是心中卻是苦笑。
兩具碎虛傀儡自爆,化作無數碎片,真的還能修複麼...
碎虛傀儡雖珍貴。但寧凡如此行事,卻是毫不後悔。
他這一生縱橫下,也不過求個問心無愧。
雨神殿中,一個個老怪目瞪口呆,不知道寧凡施展了什麼手段,竟連丹皇的陰風劫都給破掉了...
連雨皇都無法置信剛剛發生之事,目光一沉,暗道寧凡好可怕的神通,竟連如此強大的陰風劫都可破去,此子隱藏是不是太深了...
對寧凡隱隱又開始忌憚、提防,隻是眼下,雨皇自不會深究寧凡撼碎陰風劫的手段。
無論如何,對他大有利用價值的丹皇、寧凡皆未死,實在是一樁喜事。
眾人不待細問,寧凡忽然一怔。
卻見他的殿主令上功德值再次多出百億,而銀光一閃,一個魂光閃耀的玉盒浮現在身前,似乎是第三關的破關獎勵。
“這是...”寧凡目光一閃,有了此物,他突破六轉上級丹術,似乎不需花費太久了。
...
南仙界,紫府學宮。
一個紫衣女仙悠然坐在八卦殿中,負手而立。
腳下的青銅地板上,回蕩著一圈圈水波般的圓環虛影。
隔著那些水波圓環,似可看到諸星辰。
女仙望著銅板波紋,似能看到無數星域之外的一名煉虛青年。
在見識過寧凡碎滅二傀之事後,女子懶洋洋的表情忽然露出一絲異色。
“倒是個出人意表的魔修,敢搶老朽降劫傀儡,是個無法無的魔頭。卻偏偏又為救人自毀二傀,倒是出乎老朽的預料了...此子雖隻是下界修士,卻也難得...”
“不過這衝虛劫,還是得降下的!如今,老朽倒是有些舍不得他死在劫之下了...生死,你也莫惱此子了,他並非十惡不赦之輩,何苦如此針對他。”
紫衣女仙寵溺地望向腳下一圈圈環影。
環影忽然如水波一顫,一個半黑半白的祥瑞之鳥從環中飛出,落在女仙肩頭,朝女仙嘰嘰咕咕著鳥語,似乎是在發鬧騷,模樣有些呆萌。
“嘰嘰嘰——”呆鳥似乎身份憤怒
“呆子,何必與一個雨界輩爭執,你可是第一環道的道靈之一,不能如此任性的。扶離滅盡,道不複,你若任性,我再也無法保住你的。”
“嘰嘰嘰——”呆鳥似乎怕了。
“繼續給此子降劫,可以加重劫,但須留一線生機...好了,呆子,你退下吧,老朽還要演算周劫數,沒空聽你抱怨。”
女子輕輕拍了拍呆鳥的頭,令呆鳥重新飛回環影之內。
大殿重新恢複死一樣的安靜,唯有諸星辰移動之聲,在殿中回旋。
女仙似乎很快便把寧凡拋諸腦後,她需要關注的芸芸眾生太多,不可能心係一人。
那八卦殿之上,隻刻有三字。
掌劫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