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她被盯上了(1 / 2)

城郊,萬亨別墅。

許秋音這幾日忙著準備新的兒童繪本,昨夜破天荒的失眠了,淩晨一點才睡著,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二十五年來,她的生活一直按部就班,很有規律。

每天早上八點起床,晚上十點睡覺,每年和父親許師見麵的次數不超過三次,對話不超過一百句。

熬夜讓許秋音有些頭疼,她按了按太陽穴,起身下床,落地窗邊兩片厚厚的藍絲絨遮光窗簾並未被她拉開,她開了臥室裏的燈,順手拿起床頭櫃上的黑色發圈,將齊腰的長發慵懶地束在左肩上,優雅從容。

“秋姑娘,你起了嗎?”門外說話的人是家裏的小阿姨。

“嗯,起了。”許秋音嗓音慵懶的應了一聲。

“那我這就去準備早餐,你是下來吃還是在屋裏吃?”小阿姨又問道。

“我下去吃。”許秋音洗漱後換了身家居服就下樓去餐廳了。

家裏的管事保姆晨姨拉開椅子坐到她對麵,晨姨快五十歲了,慈眉善目,看著許秋音的眼睛裏充滿慈愛,此時麵色倒是有些欲言又止。

許秋音一眼看穿晨姨的心事,淡淡的開口道:“是他又打電話催那件事了嗎?”

晨姨默默點頭。

許秋音口中的他,是她的親生父親許師。

這二十多年,她父親從沒管過她,隻有利用她的時候才會想起她。

她討厭被人擺布,尤其是被許師擺布,她厭惡憎恨成為許家的棋子。

“你去告訴他,我不去。”她說話的語氣變得尖銳起來,眼底亦是淬了冰一樣冷酷,“己不所欲勿施於人,三歲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他為什麼不懂!”

“好,你別生氣。吃飯的時候不能生氣的。”晨姨無奈地勸慰。

許秋音放下手裏的杯子,“我沒生氣。”起身跑上樓了,進了臥室後立刻將門反鎖,然後關了燈坐在床上,黑暗中她雙臂抱著蜷起的雙腿發呆。

許秋音有家族遺傳性自閉症,是她父親那邊遺傳給她的。她姑姑也是天生的自閉症,十六歲就走了。她父親雖然病症不嚴重,但薄情寡性,尤其對親人冷血無情,根本不在乎她這個女兒,和她母親離婚後就丟下她走了,期間情人沒斷過,那時候許秋音隻有五歲。

對許秋音來說,五歲之前的記憶是甜的,因為那時候她媽媽每天寸步不離地守著她,為她找了無數的心理醫生,隻求她能早日康複,一直到離婚後,她媽媽拋下了她不知所蹤。

從此,這棟三層樓的別墅變得冷冷清清,隻有忠心耿耿的保姆晨姨、司機馮叔陪著她。

她媽媽離開之後,晨姨就如生母一般細心照顧她,這些年一直堅持讓心理醫生上門給她看病,努力讓她擺脫自閉。

她不喜歡陌生人,不適應陌生的環境,隻要一走出舒適區,她就會渾身不舒服,嚴重的時候甚至會渾身顫抖,甚至崩潰和失控。

所以,她從小學到大學,都是在家裏讀完的,除了必要的考試才會強迫自己外出。

心理醫生為她輔導了將近二十年,她如今的症狀比小時候一見到生人就會用頭撞牆已經好太多太多了!

手機響起,是閨蜜薛寧寧的視頻電話。

許秋音沒有朋友,沒有同學,她拒絕和一切外人來往。可心理醫生告訴她要對外界敞開心扉,這樣她才能變成一個正常人。

為了正常起來,她在網上認識了一個網友,就是薛寧寧。她和薛寧寧網聊了三年之後,才把對方視作朋友,和對方線下見麵了。就這樣,薛寧寧成了許秋音唯一的朋友。

“後天的婚禮你真的不陪我去嗎?秋音,你放心,你要是感覺到不舒服,我們立刻就撤,好嗎?”薛寧寧語音裏像哄孩子一樣哄她。

許秋音猶豫了半晌,動了動唇:“可是……人很多。”

“你就當幫幫我好嗎?我一個人去那麼高檔的婚禮,心裏也挺發怵的!”薛寧寧繼續情真意切的勸說。

“好,後天我去接你。”

“秋音你真是我的小天使!那後天早上7點我準時在樓下等你。”

薛寧寧找她一起去的婚禮,就是她父親讓她去參加的那場婚禮。她父親不在國內,隻能打發她去代表許家隨禮,叫公司的人去顯得不夠有誠意,畢竟許父日後想和對方有生意往來,所以,讓許秋音去是最妥當的選擇。

許家雖然也是豪門,但在湘城算不上頂級富豪,和本地的oldmoney更是沒法比,頂多算是有幾個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