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吧。”反正就他現在這個身體狀況,不休息上十天半個月,就算是他本人來,也根本沒辦法出去完成組織任務。
反正在這裏他是實驗體,算是組織財產,這裏又是組織基地,溫庭湛難得放鬆警惕,眼神放空地躺在床上緩解身上的不適。
“劍南春,”穿著實驗員白色的女人進來,神色恭敬地叫了他的代號,“很抱歉這次實驗對您帶來的傷害,那一位讓您好好修養幾年,順便去基地挑選一個孩子作為補償。”
“補償?”男人坐起身,側首吐出口汙血,黑眸在劇烈的疼痛蘊了層薄薄的水光,“是我能親自挑選孩子成為對方監護人,同時作為他老師的那種補償麼?”
作為和貝爾摩德同一批加入組織、甚至比她更早擁有稱號的成員,雖然因著他“不殺純白”的古怪原則為boss所不喜,但劍南春絕對算得上是那位的心腹之一。
“是,”實驗員對著他躬身,進行實驗時他們確實可以把他當物品,但平時,劍南春的地位在他們之上,“您可以先去基地,再前往自己的安全屋休息,來接您的車子已經到了。”
“好,我知道了,”唇色慘白的青年強忍著身上的不適,向實驗員頷首,“你出去吧。”
看來傳言並沒有出錯,男人的性格確實是組織中公認的好相處,這種身體狀態都不曾遷怒旁人,來報信的女實驗員輕輕舒了口氣,退出房間,小心地替他關上了門。
回憶了下安全屋裏的配置,溫庭湛並沒有打算從這裏帶走什麼,穿戴整齊,把技術人員給的穩定身體的藥揣進兜裏,翻出了醫藥箱的人開始用特殊的方式向手上纏繃帶。
雖然知道路上大概率不會出現危險,但溫庭湛完全不準備把自身安全寄托在這種概率上。
“係統,”看著旁邊暫時隻有他能看到的黑貓向他點頭,示意環境安全,溫庭湛毫不客氣地對它下了指令,“查一下,這個世界有沒有華夏,有的話,酒廠在華夏有沒有分部。”
“這個世界存在華夏,”係統的速度一如既往地可靠,“可惜,酒廠在華夏沒有分部。”
比起能夠合法持槍的漂亮國和警備不足、高層被腐蝕的霓虹,嚴格執行法律、擁有人民群眾作為監督、國家實力強大的華夏實在不是□□們的選擇——
膽敢在華夏興風作浪的□□,有一個算一個,早就全被掃黑組弄進監獄裏了。
“你該慶幸酒廠在華夏沒有分部,”正在往手上纏繃帶的青年瞥了黑貓,“否則,就算清楚這是平行世界,就算我現在已經加入了組織,也絕不會按照你們的要求完成任務。”
“那要是真有呢?”係統向來是不怕死的,畢竟合作了兩個世界,它了解溫庭湛,也篤定對方不會因為這種原因傷害它,於是這玩意兒就逐漸肆無忌憚了起來。
“真有?”成功用繃帶纏出露指手套樣式的男人冷笑一聲,“倒也不會怎樣。”
“我還是會加入組織,隻不過,”整了整衣服,溫庭湛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明顯蠢蠢欲動的黑貓,語調溫柔,“我會親手把他們,一、個、一、個,送到該去的地方。”
係統還想調侃什麼,抬頭,正對上自家宿主冰冷的眼神,它激靈靈地打了個寒戰,悻悻地縮回了在對方底線上試探的jio,終於學會了閉嘴。
不過,這樣的安靜並沒有持續多久,明顯被寵壞了的小家夥很快又重新咋咋呼呼了:“宿主宿主,你來之前的那場實驗是宮野夫婦負責的耶,雖然他們會死於火災,但之後主線裏有他們孩子的戲份誒,你要不要提前去接觸下現在還是孩子的兩姐妹?”
“不去。”溫庭湛對所有進行人體實驗的科學家無感,哪怕是被迫加入、最後不知是死於滅口還是死於火災的宮野夫婦也一樣。
他所有的好心僅針對於純粹的受害者,而非從他人身上獲取利益、還裝作弱勢的犯罪者。
畢竟對被傷害者來說,傷害就是傷害,無論這個作惡者最初的目的如何、身份如何,它們對加害者的行為給受害人帶來的痛苦並不會造成任何改變。
“那我們去找小琴酒吧,他現在還叫黑澤陣呢,長大了都那麼帥的人,小時候肯定也很可愛。”
“好。”
“那宿主到時候就領養他嘛!”
“嗯”
……
傷勢不輕的青年和腳邊的黑貓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地順著空無一人的走廊向基地外走去,看起來竟也有幾分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