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第5章【改】(3 / 3)

不想對麵的人倒是溫和笑出聲來:“慕姑娘,你不用這般拘束。”

“宮中人多眼雜,孤思來想去,也隻有這處適合談話。”

這般說著,他從袖中掏出一份封了火漆的密信遞給她:“這是三日前,你兄長親自交付於我的家書,讓我務必親自送到你手中。”

慕時漪雙手接過,信封上用火漆印著他兄長專屬的標記。

她心口起伏,有些迫不急的想要打開,沉吟問道:“殿下,我可以現在看看嗎?”

太子清冷的眉眼間,溢出淡淡的笑:“姑娘請便。”

慕時漪低頭拆了信箋,裏頭藏了兩封信。

一封是他父親的親筆信,大致就是一切安好,勿念。

而另一封是兄長的,隻是不知兄長言語為何如此暴躁,字裏行間都讓慕時漪千萬要提防太子。

她看得有些哭笑不得,畢竟他們二人之間清清白白。

慕時漪小心翼翼把信箋收進衣袖中,抬眼時,才發現對麵璞玉般的男人,正一瞬不瞬看著她。

他眼中神色溫和不見任何窺探,反而透著一股恪守禮數的嚴謹。

慕時漪想了想道:“殿下,上次歸元禪寺實在勞煩您,若日後殿下有什麼需要臣女幫忙的地方,隻需讓西風小公公去找妙春堂的掌櫃即可。”

小舟飄行在湖中心,一晃一晃的,他盯著她許久沒說話。

就在慕時漪以為眼前這金尊玉貴的人要開口拒絕的時候,他清冷的嗓音帶著一絲黯啞,眼中神色前所未有的認真:“慕姑娘記好了,孤姓花,名鶴玉。”

慕時漪不由瞪大了眼睛,麵露詫異,反倒多了一絲小姑娘的青澀,沒了那種過分聰慧的疏離。

花鶴玉勾唇一笑,繼而不動聲色換了話題:“敢問,慕姑娘可是識得妙春堂掌櫃?”

慕時漪垂下眼眸並不否認,畢竟前些日,西風小公公可是被她親自給送到妙春堂救命。

若真要瞞下,以這位太子殿下的手段,真要查起來,也是遲早的事,不如大大方方承認:“我與那掌櫃,的確略有一些交情。”

花鶴玉捂著唇輕咳了聲,眼裏含著淡淡的小:“那不知,可否勞煩慕姑娘為我引薦一番?”

慕時漪沉默片刻,問道:“殿下病了多久?”

花鶴玉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盯著她身後的夜色,嗓音帶著一絲歲月沉浮的沙啞,如被寒風撩過,平靜得有些嚇人:“十年前就病了,一直不見好,也不知日後能否長命百歲。”

慕時漪下意識握緊手腕上的小金鈴,不由抬眼望那雙能時刻令人沉溺的烏眸:“一定會的。”

夜漸深,宮宴的喧鬧被一方湖水遠隔在外。

她捏著袖中的白玉折扇,深深吸了口氣,雙手拿出,呈給花鶴玉:“殿下,這是你那日在歸元禪寺中遺落的折扇。”

花鶴玉盯著被她握在白皙指尖的折扇,他壓著眼眸深處瘋狂翻湧的情緒。

然後在慕時漪詫異的眼神中,伸手解下手腕上那個穿著牡丹花小金鈴的紅繩,把紅繩從被她握緊的扇骨中心穿過,係緊。

二人坐的極進,花鶴玉垂手時,散在身後的烏發,不經意摩挲過她細白的手腕。

透過皎如銀輝的月色,慕時漪看清的金鈴上刻的字“吾愛有三。”

這的確是她當年遺落在蒼梧的東西,是她母親親手刻的。

而她現在手腕上帶著的則是“日月與卿。”

一陣風從湖麵吹來,似乎有些冷厲,慕時漪下意識捂著心口,過往的記憶如潮水般湧現,這也許隻是一個上位者的局罷了。

十年前的記憶,又真的能記得什麼呢,就連她都快忘了,生母在世時的音容笑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