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上半身的咒靈奄奄一息，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他的什麼重要的人。
一隻腳踩斷它的手，再往土裏碾了碾
夏油傑把它再度搓成球，眉頭高高皺起。
咒靈操使沒有再吸收這隻咒靈，哪怕這是他捕捉的第一隻特級。
手指用力合攏，咒靈玉炸裂成負麵情緒消散。
為什麼這隻一級會突然丟下對手去襲擊小蓮，為什麼在殺死小蓮後還要去吃她的屍體。
答案呼之欲出——
她的血肉對咒靈來說是誘惑。
誘惑大於他咒靈操術的控製，於是釀成悲劇。
他試圖再放出一隻四級咒靈，果不其然，咒靈一現身，沒有任何掙紮地失去控製，徑直往女孩的殘骸爬去。
五條悟一腳踩爆這隻四級。
嗤笑一聲，將特級咒物上下拋出，嘲諷地看著眼前畫麵，又像在對自己說：
“太弱了。”
女孩像被破破爛爛的洋娃娃，一頭炸毛淩亂地散開，藍色的兔子發飾沾上血跡，特別像恐怖片裏的鬼娃娃。
那一瞬間爆發的氣勢就是它發出來的嗎？距離太遠，五條悟不敢肯定。
他走上前，蹲下，想合上女孩死不瞑目的眼睛。
伸手。五條悟感到手掌下的睫毛輕輕顫動，慌忙移開手掌，於是兩雙不可置信的眼睛對上視線。
紅蓮：“你想對我做什麼？”
五條悟：“……等等，我可以解釋！”
夏油傑：“……”
……
起初她以為夏油傑對她的話懷恨在心。
但在意識到自己血液的誘惑力的時候，紅蓮就知道夏油傑應該不是故意的。
真人都會受到影響，何況是一隻垃圾。
可是如果不是咒靈操使非要多此一舉地派出這麼一隻咒靈保護她。
她也不會死。
如果她不是咒靈。
如果她不會反轉術式。
死了就是死了，女孩根本沒有機會去分辨凶手是不是故意的。
……
紅蓮把咒力縮到身體最深處，以至於六眼都無從分辨，那一點微弱的咒力是她的怨念還是什麼。
咒靈操使幹掉了那種咒靈，他沒必要在死人麵前做秀，所以可以肯定不是謀殺了。
硝子沒有動靜，他們好像在緬懷她。
就算是咒靈也會為這種事情尷尬啊喂！
接下來你們是不是還要給我上兩柱香？！
紅蓮在內心尷尬得腳趾頭扣地，腦門錘牆。
直到五條悟向她的眼睛伸手。
她第一反應就是這人要挖她眼睛，畢竟很多宇智波落得這樣的下場。
紅蓮是眼珠子精，被砍頭掏心與剪頭發相差不大。
但是六眼這操作就過分了！
簡直比挫骨揚灰還狠。
所以她趕緊運轉反轉術式，讓肌肉蠕動發芽，長出新的心髒，破碎的骨骼愈合，胸口的空洞痊愈。
睜開眼。
眼對眼。
僵持良久，久到夏油傑下巴幾乎脫臼。
五條悟崩潰道：“不要用看人渣的眼神看著我啊！都說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紅蓮反問：“所以你認為我想的是哪樣？”
五條悟：“……”
夏油傑喉結艱難吞咽兩下，終是沒讓下巴脫臼，不敢看女孩的眼睛，沙啞道：“你……還好嗎……”
“我很好哦。”
女孩歪著頭看他，甜美地笑道：“我很好哦，真是非常感謝你呢。”
“！！！”夏油傑下意識去看她，
卻見滿身是血跡的女孩，眼睛沒有一絲笑意，隻有嘴角越咧越開，不覺可愛，反而帶著咒靈般的惡意和扭曲，嗓音甜得發膩：“為了感謝你……”
“讓你也嚐嚐死亡的感覺吧！！！”
……
“你為什麼不躲！”
被女孩以一種很危險的姿勢壓製，夏油傑絲毫不慌，輕聲問道：“你是為什麼要成為咒術師的？”
紅蓮不假思索：“我要變強，我要保護我的家人。”
“所以，那天你是故意的嗎？”夏油傑眼底有了笑意，卻故作嚴肅的問：“我可不信普通小混混能威脅到你。”
“……算是吧。就算他們不惹我，我也會找個機會成為咒術師——省得哪個不長眼的混蛋順手把他祓除了，而我卻沒能力為他報仇。”
說著，她還狠狠瞪了一眼夏油傑，讓少年再度笑了起來。
隻要活著。
活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