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一片沉默。

對白月初艱難處境的同情,還有對東方月初的敬佩。

不過對壽命有限的人族來說,幾百年以後的人太過遙遠,感覺更像是在看故事,但東方月初作為熟悉的東方秦蘭的孩子,於他們而言就多了些真實感,多了些投入的感情。

因此看到現在才會感覺如此難過,像是被一隻手輕輕又不間斷的握住心髒,酸脹感與淡淡的絞痛感交織在一起。

東方月初的人生太過悲傷。

站在他的立場上,不去管人妖和平,不去管平丘月初,不在乎白月初的死活都合情合理,但他偏偏都管了。

他對所有人無愧於心,唯獨對不起自己。

最令人悲傷的卻是他的過於清醒,他太過清楚自己該如何選擇,為了正確的選擇,東方月初會毫不猶豫的伸手穿過滿是荊棘的樹叢,哪怕手臂會鮮血淋漓。

“小月初啊。”有人忍不住喊出聲,然後呼出一口長長的氣。

“世間要多少年才能出一個小月初呢。”

“小月初才能做的事到底是什麼,虛空之淚還是和妖盟關係良好的道盟之主?”

“傲來國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策謀千年,那一定是個非常大的計劃,怕是涉及非常廣。”

——分界線——

光幕轉回洞窟內,毒皇阻止歡都落蘭赴死無果,白父一副高人模樣,為了毒皇的十萬賞金應下了救人的任務,隨後將白月初與蘇蘇一手一隻提了起來。

蘇蘇機緣巧合抓住一隻黑狐本體,白月初從而覺察到情蠱願力所化巨獸也是黑狐,就在這時,願力巨獸放開平丘月初進入了歡都落蘭的身體,控製了小公主的行動,自稱黑狐娘娘直係下屬六尾黑狐,對出聲挑釁的白月初不屑一顧,若不是剛剛突如其來的妖力震蕩,絕不會被白月初發現蹤跡。

白月初試圖阻止,但身體裏的妖力還不受控製,黑狐不從小公主身體裏出來,蘇蘇的絕緣之爪對她也沒有作用,此刻局勢完全被她掌控。

“你想做什麼!”平丘月初艱難出聲。

黑狐隻是輕佻一笑,道是要繼續儀式,將歡都落蘭的命轉給他,而黑狐也會隨之進入平丘月初的身體,她是被當年平丘月初南國一戰的血紅妖氣引來,小公主完成續緣之後,黑狐便下手了,引導她一步步變得偏激多疑,不信任塗山,甚至幫她完成還魂古法,為的就是東方月初的靈魂副本和另一顆虛空之淚完整的使用體驗和方法。

“她怕是萬萬沒有想到,這麼多年苦心鑽研,所做的一切努力不過是為我做的嫁衣罷了。”

黑狐輕聲笑語,捏住平丘月初脖頸的手猛的縮緊。

女兒的人生被嘲諷踐踏利用的徹底,毒皇妖力憤怒的翻湧,卻無法進入情蠱光柱,就在黑狐得意之時,一聲高喝隨一陣棍風而來,“白氏鎮妖棍。”

是白父。

一根平平無奇的木棍穿過屏障狠狠敲在她後腦,然後斷成兩截。

嗯,這確實隻是一根木棍。

在毒皇擔憂的呼喊聲中,黑狐憤怒的顫抖起來,“你想早點死,我成全你。”

然而小公主的身體卻不聽她使喚了,白父在黑狐驚恐的聲音中微微勾起嘴角,抄起木棍又來了一下,這一下直接將黑狐打出小公主身體,丟向蘇蘇,“兒子不給力,真是累人啊!兒媳婦,接好了!”

和發火的紅紅不同,蘇蘇歡快的應了一聲跑過去將黑狐攥進手裏,黑狐顯出六尾原型打算反擊,卻被白父一腳踹進山壁,黑狐叫囂著讓白父放手,黑狐娘娘已經來到南國,“到時候你們必定不得好死!還有白月初,你別囂張,不過一個傲來國的玩···”

白父湊近黑狐耳邊輕聲,一直看起來不大正經的寒酸道士周身突然散發出危險的味道,仿佛黑狐嘴裏再蹦出一個字,他就會撕裂了她。

“你最好閉嘴,你們娘娘來不了了,你想一想,你的妖力為何會突然震蕩然後大跌,是因為你們的力量和那個娘娘是連在一起的吧。”

“你到底是誰!”

黑狐的問話並沒有得到正經的回應,白父又恢複了貪財的模樣,講著無厘頭的話,將兩頭黑狐裝進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