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新人新文,希望大家喜歡!
慶元二百六三年
北周國都十月多雨,水霧蒙蒙,雨剛停下,便被籠罩在濃厚的陰霾之中,太子府上,太子妃樊靈兒從噩夢中驚醒
“夫人,您怎麼起來了,太醫囑咐您要多休息。”一個長得水靈的丫鬟急忙挑簾入閨,並奉上一杯熱茶。
“正好雨停了,我想出去透透氣,這樣對胎兒好。”樊靈兒輕抿了一口茶,挺著八月大的身孕慢慢下了床。
丫鬟也不多言,小心翼翼為樊靈兒更衣,扶著她緩緩走出房內。
樊靈兒身材高挑,穿好霓裳羽衣後又裹著柔棉披風,加上清澈嬌柔的五官,好似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隻是右手腕上那一道若隱若現的刀疤痕,與她清秀的模樣很是格格不入。
太子妃本是大將軍樊進之女,大將軍深受北周皇帝周延帝的信任,更肩負北周邊境的安危。樊靈兒從小就跟父親一起出入戰場,這一道疤是她五年前在寒江關一役中留下的,當時太子公孫羽奉旨視察寒江關邊防,消息不慎走漏,南慶派出刺客入城刺殺,樊靈兒接到消息後,第一時間趕往太子下榻的驛館,還為其擋下那致命的一刀。
她不顧性命救太子的故事在都城傳開,深受周延帝賞識,一個將門之後,一個未來天子,二年齡相仿、門當戶對,周延帝下旨給二人賜婚
樊靈兒來到花園後,想著以前的事,不自覺笑出了聲,丫鬟看著她想入非非的模樣,忍不住打趣道:“夫人,太子去邊關視察,差不多也該回來了”
“都去3個月了。”樊靈兒歎了口氣,眉目間透著濃濃的思念。
“放心吧夫人,這次太子不會碰到刺客,所以也不可能會有別的女人能像您一樣,去抓住這樣的機會”
“哦!”
樊靈兒應了一句,忽覺丫鬟那話不太對味,移眸看去,見丫鬟似笑非笑的樣子,笑罵:“好哇你,敢拿我以前的事開玩笑。”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丫鬟嘴上喊饒命,可哪有求饒的樣子。
主仆二人一番鬧騰後,樊靈兒有些餓了,畢竟一個人要吃兩人的口糧,很容易餓。
丫鬟懂事地說:“夫人,我給你備些甜點。”
樊靈兒點了點頭,安靜地坐在亭子裏等候,笑吟吟地撫摸肚子,喃喃自語。不一會,小腹傳來一陣寒意。
“唔”
喉間一痛,鮮血從嘴角流出。
這時,周圍腳步聲越來越近,地上、房頂上都有人。
樊靈兒鎮定心神,多年出入戰場的她,有著過人的智謀與感覺,懷了身孕後也變得十分敏感,一點點小動靜都逃不過她得耳朵。
“何人?膽敢在太子府作梁上君子。”
她目不轉睛,小心托著腹部緩緩站起,冷聲問道。
“不虧是威武將軍的女兒”
房梁上跳下一人,身披禦前銀白盔甲。
“秦墨?”
樊靈兒很奇怪,禦前侍衛為何突然來到太子府,而且秦墨身為禁軍都統,一般隻跟在皇帝身邊,不離左右。
“你來做什麼?”
樊靈兒含笑,雖然對眼前這人的造訪方式很不舒服,但畢竟還未到撕破臉皮的時候,自然是先禮後兵。
“皇上有旨”
秦墨從袖口掏出聖旨,不念,冷冷地看著樊靈兒。
“怎麼?我接旨也需要跪嗎?”樊靈兒手臂微擺,露出了腰間金牌,這枚金牌是周延帝所賜。
秦墨冷冷一笑,不在意點了點頭,讀著聖旨:“皇上有旨,樊家擁兵自重、居心叵測、通敵謀反今誅殺樊家一族,以儆效尤。”
“放肆,狗奴才膽敢假傳聖旨!”
樊靈兒聞言,秀眉倒豎,她神色一凜,右手早已摸至後麵。
秦墨深知這位太子妃十分擅長暗器,不由得後退幾步,大聲喝道:“你敢抗旨?”
樊靈兒仔細睨了一眼秦墨手裏的聖旨,上麵的確是周延帝的親筆字跡,更蓋有玉璽,不會有假。她又驚又怒,竟是喘著粗氣說不上一句話。
良久後,樊靈兒寒聲喝道:“你胡說八道!”
秦墨冷笑:“你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三個月前,寒江關駐紮的15萬樊家軍全軍覆沒,你父親樊進卻下落不明,這還不足以說明你們樊家通敵嗎?”
樊靈兒愣在原地,她仔細回想著三個月前發生的事。
3個月前,公孫羽接到一封折子,他看完後神色焦急,匆忙離開,說是去寒江關視察,很快回來,她從來沒見過夫君那般著急,現在想來,當時公孫羽接到的應該是寒江關的敗報,情況緊急,又不忍告訴懷有身孕的她,才匆忙離開的。
後來,樊靈兒也多次聽聞府裏傳過流言,說是寒江關兵敗、太子被俘,南慶使者要求周延帝下詔,讓太子做南慶的上門女婿,對方才答應退軍。
樊靈兒是將門之後,父親百戰百勝,15萬英勇善戰的樊家軍,怎麼可能說沒就沒?加上3個月來,她每隔一兩天就能收到公孫羽報平安書信,還有禮物,故而不相信是真的,樊靈兒還點殺了那個造謠的丫鬟。不過結合所有跡象看來,秦墨所言非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