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思緒,問還躺在病床上的這位爺:“你想不想去外麵曬太陽?”
傅徽聲搖頭,拒絕了她的提議。
她剛想說話,就感覺到一隻大手帶著試探的意味,勾住了她指尖,接著又蹬鼻子上臉把它攥進了手心。
全程臉上都沒有任何做壞事的表情,淡定自如地讓盛清梨險些以為這是一場幻覺。
“戀愛關係不能牽手嗎?”他理所當然道。
在他灼灼的注視下,她丟盔卸甲:“可、可以。”
嗚,這誰扛得住啊?
傅徽聲的手生的好看,每一寸都長在了她的審美點上,骨節分明,遠看就像玉石,泛著冷凝的美感。
而現在這雙手正一點點入侵她的領土,逼得她步步退讓,卻終究還是被抓住,強勢地不讓她有逃離的機會。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像是被大灰狼叼走的兔子。
十指相扣後,他嘴角流露出一絲心滿意足,才道:“你之前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他總覺得那個男人的言行舉止有些怪異。
盛清梨磕巴了一下:“沒有,你想多了。”
傅徽聲現在還不能知道這些事,她怕他一刺激就跟醫生說的那樣,直接壞了腦子。
所以盛清梨隻能死命捂住,最好是能捂到他自己恢複記憶的那天。
傅徽聲估計是沒相信,他手上稍稍使了點勁,把她往前拽了下,另一隻手輕輕搭在她的細腰後麵,漆黑不見波瀾的眸子盯住她。
“我希望我們二人之間是坦誠的。”
“梨梨。”
梨梨是她的小名,平時隻有她的家人和好朋友這樣叫她,傅徽聲是知道這個小名的,不過他以前從沒叫過。
兩個字在他心裏的沸騰上滾了一圈,又在喉間停留,從他口中被賦予了新的感覺,繾綣深情。
讓她也跟著心尖顫了顫。
盛清梨被這番溫柔攻勢擊潰,差點就要說出來了,幸好最後理智回籠,連忙搪塞過去:“我挺真誠的啊。你別好奇了,時間到了我就告訴你,包括你想知道的。”
等那個時候,傅徽聲應該已經恢複記憶了。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意,另一隻手像是彈鋼琴般在她腰上毫無節奏地輕點,心裏考量了半天,最後才鬆口:“好。”
“但我要補償。”
傅徽聲不愧是做生意的大佬,就算失憶了也掩蓋不了他的商人本色,達不成目的也要順點便宜回來。
“什麼補償?”她問。
“陪我睡一覺。”
盛清梨聽的一驚,思來想去還是沒拒絕:“你如果想……”
反正他們也是合法夫妻,這是很正常的行為,她自我安慰道。
對麵的人安靜了片刻,輕笑出聲:“你緊張什麼?我說的是我現在累了想休息會,你陪我。”
盛清梨:“……”
那你還說的那麼有歧義。
說完他就闔上眼睛休息了,手裏還攥著她的小手,明明是熟睡了的人,偏偏力道大得很,像是守護著獨一無二的珍寶,護得死死的。
教她根本掙脫不開。
她隻能小心翼翼地把小床挪到邊上,可能是神經繃了一天,好不容易放鬆下來,睡意就慢湧而出了,靠在枕頭上不一會兒她就睡過去了。
兩人是分床而眠,井水不犯河水的關係,中間卻橫生了一段連接,男人的手親昵又溫柔地把她圈進去,不讓她手背挨到床沿留印。
等休息完已經是黃昏時分了,盛清梨準備在醫院陪床,幸好許助理考慮周到,病房內一應俱全,不需要她再多跑一趟去購置。
她拿著水果刀小心地給蘋果削皮,一邊和傅徽聲閑聊,卻沒想到外麵來了不速之客。
“啪啪。”
敲門聲很有節奏。
盛清梨放下刀,抽了張紙巾擦幹手上的水漬,才走過去開門。
一中年男子梳著背頭,頭發打著光潔的蠟,西裝筆挺,一隻手上提著果籃,另一隻背在身後,儼然副領導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