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孝翻不得身,隻得一把火靈石向後丟出,“鬆開我!”
火神雕不為所動,任由火靈石從自己身旁落下,隨著楊孝一起繼續落下。
關鍵時刻,楊孝頂著風戴上了手心裏的扳指,朝著背後指了過去,“我命令你鬆開!”
一道綠光閃現,火神雕像是被灼燒了一般,尖叫著鬆開了楊孝。
不多時,楊孝落地,在山穀當中砸出了一道深坑。
時值新春,山穀中鬱鬱蔥蔥,百花叢生,嘰喳的鳥兒隨處可見,這樣一處室外的桃源卻被從天而降的楊孝給驚擾到了。
於楊孝砸下來的位置百步之遠,有一茅草屋,屋外帶院,院內蝶飛鳳舞,清香一片。
一座潔白的玉階石桌,配上一茶壺,壺??沸騰,裏麵茶香清幽,兩人共享。
其中一人是個少女,著一身紅衣,年約十五六歲,容貌清冽,勝這世外桃源半分。
另一人是個老奴,著灰色布衣,有些弓背,和那少女一樣,隻是閉目賞這一絲茶香。
“啞奴,這穀地和皇宮同樣幽深,可是給人的感覺卻不甚相同。這無名之茶無甚名聲,可是與世間之工藝茶都不相同,看來可以帶回去給父皇嚐嚐。”
被喚做啞奴的那灰袍老者沒有說話,隻是開口笑了笑,隨後點頭。
眼見著茶香味道最正時候,倆人各取一杯,尚來不及抿,一陣砸地的聲音驚擾了倆人。
“又掉下來一個!哎,想要安靜的喝個茶就這麼難麼?啞奴,你去掩埋了那獸體吧!”少女有些不悅,剛剛喝茶的心境蕩然無存,手腕一轉,隨手倒掉了。
倆人自從搬到這裏小住,就時不時的有獸體從天而降,前幾次是幾頭一階的獸體,可是後來掉下來一隻成年的三階獸體火神雕,不過無一存活,全都摔得粉碎。
啞奴得令,反身而走,然而剛剛出了門外,頓時有些皺眉。
“怎麼了?”
少女察覺啞奴有些異樣,同樣來到了門外,百步距離對於淬體三重以下的武者來說肉眼還有些難以分辨,除非是專門修煉箭之一途的箭手。
可是對於這倆人來說,哪怕是中間百花叢阻隔,依然看的清楚。
“快救人!”
少女說完,倆人一前一後的奔襲而去。
倆人來到楊孝落地處,眼前的景象讓人不忍直視,少女秀眉緊蹙,微微搖頭。
從那麼高的地方落下來,即便是三階的獸體都活不了,這人必死無疑。
“塵歸塵,土歸土,啞奴,掩埋了吧,和那些獸體分開,看看身上有沒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給他留個墓名。”
此時的楊孝渾身已經被被摔得粉碎,血跡滲出來,漸漸的染紅了周圍的春泥。
啞奴俯身去翻楊孝的身體,一條胳膊的骨頭幾乎斷成了幾節,稍微一扯幾欲斷裂。
“算了,死了就別折騰了,就地埋了吧。”
那少女一看這情形,有些不忍,轉過身去。
啞奴點點頭,在楊孝身上摸了摸,結果摸出一顆琥珀色的戒指,頓時色變!
隨後忙不迭的楊孝身上摸了起來,火靈石和火靈芝都被楊孝收在啞奴手裏的戒指當中,此時身上清潔溜溜,除了那扳指,一無所有。
不過,那啞奴倒是隻對那空間戒指感興趣,仔細的端詳著,隨後放到了少女的麵前。
“世襲琥戒?”
少女驚咦一聲,迅速翻看戒指內裏,一個十分不顯眼的王字亮了一下。
“這是河守郡王家世代相傳的戒指,怎麼會在他身上?難道說他是河守郡的守將?”
啞奴搖搖頭,用手指了指楊孝的臉,雖然已經摔得不成樣子,但是依稀可以辨認,這是個少年。
少女回頭望去,頗有些猶豫,這世襲琥戒是朝廷頒發給世襲罔替家族的,每個家族一枚,這人從年齡上來看,恐怕是河守郡的公子了。
隻是,河守郡的公子會穿著如此簡陋麼?自己可是聽說,那河守郡的公子生性浪蕩,是個驕奢淫逸的紈絝子弟。
啞奴對著少女擺擺頭,意思很明顯,“還埋嗎?”
“埋了吧!不管生前到底做過什麼,死了一了百了。”少女轉過身去,準備看一下戒指裏的東西。
這邊的啞奴站在原地,沒有動用任何鋤鏟,隻是目光激射而出,灰袍隨風獵獵,一道道氣勁衝出,收割了幾番泥土,將楊孝身體掩蓋了半分。
嗥!
野獸一般的叫聲空中響徹,隨後,一隻巴掌大小的火神雕俯衝而下,火焰噴出,頓時將那啞奴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