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的包廂裏,燈光昏暗又曖昧。酒杯碰撞的叮當聲還有令人作嘔的煙酒味兒讓剛踏進來一步的白茶微蹙起了眉,秀氣清冷的臉不滿地皺了皺,他抬起修長白皙的手揉了下鼻尖才勉強走了進去。
“呦,白少終於來了,我們還以為宮總都請不動你了呢。”說話的人穿著件花襯衫,衣領開到了胸前,露出小麥色的肌膚,他懷裏摟著個身材窈窕的女人,手不老實的來回摸索著,眼神黏膩的一寸寸打量著白茶。
不得不說,白茶長得確實好看,他的五官有種雌雄莫辨的美,特別是眉心處墜著的那一點淺淺朱砂痣,勾著人挪不開視線。
怪不得白家把他藏得那樣好,小姑娘一樣嬌貴的養大,要不是今天宮琛在,他們這些人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這小少爺一麵。
可是那又怎樣呢?白家這樣嬌養著他,他還不是傻乎乎被宮琛拐到了手裏?
人人都知道宮琛喜歡誰,就隻有白茶不知道。
人人都知道宮琛和他隻是在玩,隻是小少爺當了真。
朱食斜著眼偷偷瞟了眼坐在正中央的宮琛,見宮琛隻是淺笑著,一雙狹長的丹鳳眼輕飄飄瞧著白茶,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
就是他這樣的態度,讓有些人也有了能沾染白家少爺的心思。
他們的眼神實在太過露骨,讓白茶胃裏翻江倒海的惡心,他靜靜看著宮琛,一雙淺茶色的眸子清冷澄明,與這裏的一切都顯得格格不入。
兩人就這樣隔空對視著,白茶在等宮琛的反應。
朱食眼珠子一轉,拿了個杯子倒滿了酒推到桌邊,滿臉堆笑,臉上的肉堆積在一起,擠得那雙眼睛更加小,眼神也更加猥瑣,“白少,遲到了可是要自罰三杯的,不過你今天第一次來,喝一杯就好了。”
白茶冷冷掃了他一眼,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愣著幹什麼?朱少讓你喝沒聽到嗎?”
一直沒什麼反應的宮琛忽然開口,他依舊斜靠在沙發上,雙腿慵懶霸道地放在茶幾上,他看著白茶的眼神分外輕挑,好似白茶隻是個無關緊要的小玩意。
白茶輕抿了下唇,眼底閃過些掙紮,“宮琛,我胃不好,不能喝酒。”
宮琛是知道他胃不好的,之前他在宮琛麵前胃痛過一次,疼到幾乎昏厥。
“就一杯酒而已。”宮琛放下腿,輕巧地拿起那杯酒端詳了一下,唇角淺淺的笑意消失,眼睛一順不順看著白茶,“我讓你喝,你不喝嗎?”
一屋子的人瞬間安靜,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白茶身上。他們有些是白茶不認識的二世祖,有些是衣著暴露的特殊人群,可現在,他們都可以用一種輕賤的眼神看著白茶。
是宮琛給了他們這樣的權利。
白茶咬牙,視線落在宮琛頭頂。
不同於其他人,宮琛黑色的發絲間蹲著個藍色的小人,小人懷中是個大大的牌子,上麵寫著83
白茶閉閉眼,還是拿過了那杯酒,認命的一飲而盡。修長白皙的脖頸就這樣暴露在所有人麵前,有淺淺的酒漬順著他的唇角流下,順著優越的頸線落入白色的襯衫領口,讓人想要隨著它去探索其下的景色。
宮琛眼眸暗了暗,嘴角噙著淺淺的笑,剛要說什麼,就見白茶輕晃了下酒杯,盯著他的眼睛,忽地鬆開了手。
玻璃酒杯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破裂聲。
宮琛眉心一跳,心口忽然有種奇怪的預感。
白茶似乎有哪裏不一樣了,他那樣乖巧,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