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這裏，辛苦嗎？”沒來之前，有好多話想要對爸爸說，可是，當他坐到了自己的對麵，竇曉發現，大腦一片空白。辛苦嗎？又怎會不辛苦。
“不辛苦，”父親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溺愛，歎了一口氣，道，“孩子，你受委屈了。”
竇曉咬著嘴唇，使勁搖頭。
“他沒有為難你吧？”竇江海皺著眉頭，擔憂地問道。
竇曉還是搖頭。
“曉曉，說話啊。”
“爸，”她抬起頭，直視著父親那雙飽經滄桑的眼睛，“你跟這件事到底有沒有關係？”
你到底有沒有跟別人合夥害了蕭翊夫妻。
你到底有沒有收人家的錢？
你到底有沒有在乎我？
“孩子啊……”竇江海的眼角掉下一顆淚水，他伸出手擦掉，哽咽道，“爸爸對不起你。”
“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真的不相信父親竟做了這樣的事。
“無論我說什麼，都彌補不了你。孩子，你要堅強，知道嗎？”
“爸爸！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你怎麼可以……”
麵對女兒憤慨的質疑，竇江海留下了悔恨的淚水。可是，孩子啊，你可知道，我也有我的無奈。蕭翊先生那麼好，我又怎麼忍心害他。
隻是，一切複雜的過程，你都不必知道，這件事情，到我這裏作為終止，不要再往後想。我寧願你恨我，也不要你受傷害。
我唯一能夠做到的，也隻有這些了。
“等爸爸坐完牢，也將壽終就寢了，”竇江海仰天苦笑了一聲，“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曉曉，你還太小。”
“爸爸，你是個大壞蛋！”女孩大吼一聲，撂下電話，捂著嘴，衝門口跑了出去。
為什麼所有人都說她還太小，她馬上十七歲了啊！為什麼他們都要將她蒙在鼓裏，為什麼都要用那種憐憫的目光望著她？
爸爸他，真的傷害了蕭翊夫婦。那麼善良且美好的他們。
他不應該把她孤零零地留了下來。他甚至都沒有問問她同不同意，開不開心，喜不喜歡？
女孩蹲在轎車的旁邊，抱著腿，“嗚嗚”地哭了起來。
看到女孩痛苦地哭泣，血祭趕緊掐滅了煙，從車上走了下來，“小姐你怎麼了？”
竇曉搖搖頭，繼續哭。
“我們上車回家吧。”血祭本身是個硬漢，不會安慰女孩子，隻是生硬地說道。
“你先……走吧，我想自己……待一會兒……”竇曉哽咽著。
“這……小姐還是先跟我回去吧，先生看不到你，會擔心的。”
竇曉搖了搖頭，現在的她隻想一個人靜靜地哭一會兒。誰都不要打攪她。
血祭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隻是靜默在她旁邊站著。
鉛色的天空開始飄起零星小雪。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來的這樣不及時。像是在悲涼的氣氛中，再增添一抹肅殺。
竇曉不停地哭，任雪花飄落在她的發絲上，肩膀上，衣服上。
“小姐，上車吧，別凍壞了。”血祭柔聲安慰道，小女生蜷縮著身子，哭得稀裏嘩啦，他看在眼裏，真的不忍心。
她隻是啜泣，不回答他的話。
血祭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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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