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來竇曉這幾天的心情不好。以前像小鳥一樣嘰嘰喳喳的她,突然悶了起來,沒事兒總愛發呆。
公司穩定了下來,蕭拓最近的工作也不是很忙,一休息下來,便在家裏呆著,在書房裏看看書,天氣不錯的時候,在花園裏曬曬太陽。
這天,蕭拓坐在沙發上,拿著一份金融雜誌,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穿著一件白色的v領薄毛衣,下麵穿著一條灰色的休閑褲。一副慵懶休閑的樣子,少了平時的清冽,多了些柔和。
竇曉則在他旁邊咬著筆,寫作業。
“坐在沙發上寫。”蕭拓端起茶幾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說道。
“我這樣蹲著舒服。”竇曉抬起頭望了他一眼,又將目光放到了課本上。
“你最近心情不好?”他隨口問道。
“沒。”竇曉用筆抵著下巴,無精打采地說。
“誰欺負你了?”
“沒誰。誒呀,你別管了。”竇曉垂下眸,嘟著嘴,一臉的不開心。
“……”蕭拓不再說話,繼續看自己的書。
須臾,“那個,”既然打開了話茬,小姑娘便繃不住了,有一肚子話想倒給他聽。偷偷地望了他一眼,“你還想聽嗎?”
“……”
“別不理人啊。”竇曉用食指戳了戳他的大腿。
“……”
“喂!”
“你說。”終於吱聲了,目光卻依舊沒有離開手中的書,酷得不像話。
她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抽出他手中的書,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最後,脫了拖鞋,光著腳丫,盤著腿兒,坐在沙發上,打算跟他促膝長談,“我被人背叛了。”她有氣無力地說。
“嗯?”
然後,竇曉劈裏啪啦,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告訴了他,然後如霜打的茄子,垂下了腦袋。
“就因為這個?”他挑眉,丹鳳眼角妖嬈地上挑。
“嗯,”竇曉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還以為你是大姨媽來了。”男人冷笑。
“說什麼呢!”竇曉鬧了個大紅臉,白了他一眼,“反正就是這麼多事,我好煩啊……”
“還是交際能力太差,”他總結了一句,“在學校,就算別人不喜歡跟你說話,你也要有選擇性的,主動的與他人交談。不然,就不要怪別人不理你。當然,也要認清,什麼朋友可以交,什麼朋友不能交。”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冰冷的性子開始有所變化,至少在女孩在的時候,他總是很有耐心,循循善誘地教導她。
不會煩,也不會累,就是像當親人那樣。
親人。想起這兩個字,蕭拓突然感覺有些冷漠,父親、哥哥早亡,母親常年在美國加州,跟前隻有一個常年在部隊的爺爺。
他是個硬漢,隻懂得服從上級的命令,指揮下屬。
環境要求他板著一張臉,嚴肅地處理事務。頭腦冷靜,思維縝密是必備技能。
剛開始,告別部隊的兄弟,是有些不舍的,他也不理解爺爺的用意,這樣的公司,明明雇傭一位總經理便可以輕鬆解決。可是,偏偏派出了他。
記得當時,爺爺訓練他和哥哥,蕭翊從商,蕭拓從軍,命運是早就注定的。他也順著這樣的安排,一步步往下走。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哥哥這一走,重擔全壓在了他身上。
哥哥是對他最親的人,當他剛入部隊時,訓練壓力大,受人欺負,爺爺蕭光鵬根本不管,那年他才十八歲,哥哥常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去部隊看望他,給他溫暖。
憑借著自己頑強的毅力和蕭翊的支持,在特種部隊站穩了腳跟,一直爬到上校的位置。
而當哥哥過世的消息傳來,他的眼眶瞬間就紅了,隻是,是鐵漢子,不能掉眼淚,硬生生的將眼淚憋了回去。
當時,他發誓,一定要找到殺人凶手,要他陪葬。
爺爺蕭光鵬那個冷酷的漢子,也是一聲連一聲的歎氣。
那一段時間,整個蕭家籠罩著一層沉重的讓人喘不上氣的氛圍。一個月後,他便被爺爺安排到公司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