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時節,暗黑的房屋內,林汐一動不動的平躺在床上,她想要睜開雙眼,可始終睜不開,沉悶、壓抑氣息讓她胸口憋悶,心中陣陣不適。
她現在渾身冷的發顫,呼吸沉重,渾身更是倉軟無力。
這時,屋外母子倆的對話聲漸漸傳入她的耳中。
“俊兒,你也知道,今年遭遇大旱,收成不好,僅剩的銀錢還得留著過冬呢,家裏實在沒錢給她置辦棺材,你待會兒直接去鎮上買一塊草席子,將她草草安葬算了。”
“娘,這林家若是知道了,怕是不好。”
“一條賤命而已,此事就這麼定了,你現在就去鎮上一趟。”
“我昨日已經將她休了,林汐現在也不算是我吳家人了,我們不如將她的屍身送到林家,讓他們想辦法安葬。”
“不妥不妥,那鳳三娘雖說是孤兒寡母的,可也潑辣的很,你若是這樣做,她還不得鬧上天去。聽娘的,你現在就去鎮上,要快。那林汐的屍身躺在那裏,娘這心裏總突突直跳。”
“好……好吧。”
他們這是要將自己給活埋了?
林汐滿腹疑惑的聽著屋外的對話聲,可眼皮始終抬不起來。
突然,砰的一聲,吳家大門應聲而開,是林汐生母鳳三娘前來為林汐討個公道。
同一時刻,院內就傳來了鳳三娘那憤怒的叫罵聲,
“吳俊,你這混賬玩意兒,還是人嗎,汐汐她再怎麼說,好歹是你明媒正娶的娘子,她落水失蹤了一晚,你卻對她不管不顧,我看你就是故意的,這下她死了,你滿意了?”
鳳三娘此話一出,吳俊陣陣寒意直擊心門,他想說自己昨日才將林汐休了的事情,但他不敢說。
孫小翠一見自家兒子被罵,不悅的道:
“這話說得,是林汐她自己抽風了,大晚上要去河邊的溜達的,關我們俊兒什麼事?”
“汐汐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這人都死了,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你們吳家都是劊子手,我女兒死了,你們吳家必須抵命!”
“……”
“今兒如果不還我女兒一個公道,誰都別想好過。”
說話間,外麵就響起了霹靂巴拉的砸擊聲。
而林汐,始終處於半夢半醒間,她不知道,現在所發生的一切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吳俊頭疼看著院內對罵的兩人,他一手扶額,有些不知所措。
“娘,有話好好說,你們別吵了。”
看著鳳三娘氣勢洶洶朝他而來,他心虛後退,不知不覺,竟是退到了屋門前。
下一刻,咚的一聲,房門被他猛然撞開。
又是咚的一聲,他整個身體仰頭倒在了屋內,頭部重重摔在了地上,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忽覺背後冷風嗖嗖,他後背一涼,下意識轉頭看向林汐,心裏默念,林汐,你活著的時候喜歡纏著我,死了可別在纏著我了。
這一響動,驚動了床上的林汐。她猛然起身,卻因頭部發暈,一個不穩,再次跌倒了床上。
破舊的床板被因她的動作砸擊的吱吱作響。
這一次,她終於虛弱睜眼,看到地上的吳俊時,疑惑不解。
她來自遙遠的2322年,本是部隊的一名女兵,因參與了一起江上走私案,不慎中槍落水。因失血過多,又因醫院血庫空虛,醫生便給她進行植物供血,想要以此留住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