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年裴二奶奶就嫁了過來,她是個有些怯懦的女人,很聽二少爺的話,那天我看見二奶奶拉著二少爺哭,二少爺一把掀開了她,讓她聽點話。盧太太就喊去二奶奶,說:“庭蘭是疼你的,不然怎麼會著急娶你進門?你等等他,倆人有了孩子,男人的心自然就收回來了。”二奶奶低頭稱是。
這天盧庭芳回來的時候是被抬回來的,盧庭蘭在一旁臉色慘白說了原委,原來是他被人設了局,讓人扣在場子裏要贖金,盧庭芳正和李小姐在公園對詩就被抓走當了冤大頭,盧老爺恨其不爭,抽了他三十鞭子臉色陰沉的坐在正廳。
盧庭芳久不見好轉,盧太太又親自請了李道士,他一進門就誇張的喊:“啊呀太太呀,大公子這是命線斷了呀,”盧太太聽了恨不能以身替之,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拉著李道士淒淒慘慘讓他救命。李道士就指著我說:“問題就出在她身上!”錚時盧太太就麵目猙獰的指著我罵賤人。李道士攔著她,口稱:“太太,太太”悲天憫人的安撫她:“李某尚未說盡,當初二人結親姻緣線是貧道綁結實了的,怎麼就斷了呢?大少爺是個命運多舛的下凡金童,理當有個命硬的妻室壓著才不會輕易夭亡啊!”後來李道士跟盧太太一番竊竊私語,盧太太又向我認錯,說自己是難過昏了頭,希望我能和盧庭芳再成親一次,我是不太願意的。但是盧太太說話我向來沒有反駁的權利,從前我是賣進來的媳婦,後來我是盧家的丫鬟。
二進宮當晚,我問盧庭芳:“我們又成親了李小姐怎麼辦?”盧庭芳是他娘的好大兒,一碰見和他娘有關的事就像被下了降頭,他說:“你我是娘的意思,我是不能做那種忤逆娘的不孝子的。”
我聽了想起李小姐,她是個好女子,當初我一個目不識丁的小丫鬟能進盧庭芳上學的啟元中學她幫了我大忙,李小姐好像永遠都是和和氣氣的,見人三分笑,她帶我登記的時候說我既然上學了就不能接著叫陳大丫,得重取個名。我就說:“我這兩天聽說以前有個女先生叫秋瑾,是個值得尊敬的女子,我就叫陳瑾吧,”李小姐說不錯是不錯,就是少了點什麼,她想了想說,“加個玉吧,聽起來就更像盧家的人了,別人聽著你跟庭芳沾親帶故,也願意多照顧著你點。”
等我講名字說給盧庭芳的時候,他皺眉問我是不是“錦上添花,如花似玉”我當時哪裏知道什麼添花似玉,就跟他說李小姐取的,問李小姐去。
現在我和盧庭芳糾纏到一起,不知道李小姐多難過,我有心同她解釋,又不知道如果告訴她,隻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