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個人會到魔都，打開手機，叢羅的消息說她也在外地，要明後天才能回來，秦歡扔開手機，把腳上的鞋隨便一甩，疲憊的身體就投進了自己的床裏麵。
香噴噴的床單是臨不久之前家政阿姨才來換過的，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客廳傳來響動聲，秦歡以為是季川回來了。
揉著眼睛光著腳下地，迷迷蒙蒙的走到沙發上，一頭栽了下去。
“瞧你是比原來懶了許多。”叢羅的聲音讓秦歡睜開了眼睛，“季川還真是事事都順著你。”
秦歡翻了個白眼，換來了叢羅更標準的白眼教學課程。
“怎麼了？”
秦歡討饒，伸手拿了一把桌子上的堅果。
叢羅在秦歡身邊坐了下來，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秦歡懶散的樣子。
她的神情變得認真起來，拉著秦歡坐了起來，想要跟她談談的模樣。
“你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的？”
秦歡一愣。
“你的論文遞交上去了，我昨天看見導師在辦公室裏麵給你寫評價，那真的是天花亂墜，給你寫推薦信的時候，都沒見他這麼誇你，可見你這畢業論文實在是很棒啊。”
叢羅舉著咖啡杯，將另一杯咖啡遞給了秦歡。
秦歡結果咖啡，點了點頭，說道學術，總是她驕傲的事情。
“我選題的時候導師就說了，這個實驗成功的話，估計能再來一篇國外期刊的學術論文，倒也是對我未來的研究方向都有好處。
昨天在宿舍裏麵幫你收了一個快遞。
我想著給你拿過來，無意探查你的隱私，但是這個快遞，是國際快遞。”
叢羅的聲音裏麵有些無奈。
看到快遞的外皮，秦歡有些愣住。
國際快遞，這薄薄的一個文件袋裏麵還能裝著什麼，隻不過是紙質版的錄取通知書。
國外研究室的研究生錄取offer。
其實早在一個月前，電子版的就已經發到了秦歡的郵箱裏麵。
兩個人沉默無言。
叢羅細細打量秦歡，她在用沉默來表明自己的態度。
“你不會，對一開始決定好的事情，猶豫了？”
這件事情早在高中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去母親任教的大學讀研究生，然後等母親退休在一起回國養老。
叢羅看著秦歡在上個學期把檔案遞交過去，以為她已經做好了異地戀的準備，現在看她這幅沉默的模樣。
“你不會還沒跟季川說這件事情？”
秦歡搖了搖頭。
“你沒說？”
這大半年，你在做什麼啊？
那你什麼時候走？”
叢羅奪命三連問，問的秦歡啞口無言。
秦歡抬頭，一雙清亮的眼睛裏麵濕漉漉的：“我在想我還要不要去。”
“你不去了？”
叢羅開始的時候隻是憂心兩個人異地的感情，現在卻反而擔心秦歡會因為感情而放棄自己的事業。
畢竟這是她很久以來的心願。
“我啊，總覺得就算是有上一定的距離，也是不會影響感情的，人總是有比情愛更多的事情要去做，我們有理想有追求，還有親人朋友。”
女孩麵色有些白，會說話的眼睛空空的盯著電視黢黑的屏幕。
“這次我回帝都，是為了小的時候見過一個女孩的葬禮，她和她的丈夫，一輩子都被困在愛情裏麵了。就算是死了，也要生生世世的待在一起。
原本的我對這類人一向是嗤之以鼻的，但是真的遇見了，看見了那般的場麵，我倒是開始猶豫了。
叢羅，我問你啊，我能離開季川嗎？”
叢羅緊緊的皺起眉頭，可是忽的又笑了起來。
“你這話說的不像是你了。
誰沒了誰都是可以活下去的。”
秦歡認真的聽著，聽完了以後也笑：“如今倒是你來安慰我了。”
叢羅：“隻是我看你放棄太可惜了。隨口一說罷了。”
一雙長腿搭在茶幾上麵，秦歡探身把一把果殼扔到垃圾桶裏麵，順勢躺倒，躺在叢羅的腿上，開始長度短歎。
看著秦歡低垂的眼睛，兩個女孩倒是各有心事。
叢羅又歎息了一句：“而且你看，一味的追求愛情，最後的結局也不一定是完美無缺毫無遺憾的，你真的不會後悔嗎？”
叢羅是沒有想到秦歡既沒有跟季川說自己要出國的事情，又因為一些事情有了要放棄出國的念頭，她拿不準秦歡的想法，就隻能自己琢磨，問多了秦歡也不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