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完晚飯,幾個小夥伴各自分開,二丫也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拐過彎來就是家門口的那條街,在距離家門口還有三五米的距離時,二丫看到了現在門口的大姐。
此時她正坐在門檻上,抬頭張望。
在二丫看到她沒兩秒時,她也發現了二丫,她的眼睛立馬精神了,表情裏也帶出些雄赳赳氣昂昂的氣勢。
“你這是知道回家了?”大丫從門檻處站起來,問著二丫。
她堵在那裏,一點也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二丫在門前站定,定定的看著大丫,沒有說話。
大丫看到自己呆瓜妹妹的眼神,她忍不住低頭回避了一下。咳了一聲,才重新開口。
“那個,以後放學了就早點回家,別在外麵瞎野。我現在也上學了,可是知道幾點就放學了。”
“噢。”二丫以為大姐隻是說這個,簡單回複她之後,以為可以進門了,就抬腳往上走。
但走到大姐麵前,發現她還是一動不動,仍然站在門檻上。二丫抬頭,疑惑的看著大姐。
看著二丫沒有什麼變化的臉色,大丫哽了哽,“你是不是好奇我怎麼上學的?”
不待二丫有什麼話說,大丫立刻自問自答的攔住對方的話頭,徑自說著自己,“雖然你沒跟我換,但你沒想到吧,不靠你,我也能正常上學。二嬸回來帶寶金了,我自然解放了,想幹嘛幹嘛。”
“哦,”二丫又重複了一遍,表示自己知道了。又怕大姐繼續攔著不讓走,二丫遲疑了一下,“那,恭喜?”
聽到這句話,本來期待看到對方聽到自己的話後露出愧疚表情的大丫,立刻被氣的冷下了臉,臉上再沒有炫耀得意的表情。
她扭身就往裏麵走,她是一點兒也不想跟一個榆木疙瘩說話了。
‘真是個榆木疙瘩,連炫耀都看不出來。’大丫心想,‘炫耀給她看,算是白瞎了。’
二丫不知道大姐是怎麼想她的,她隻是看到門口終於被讓出來,順勢往院裏走。
然後腳步一轉,拐進了廁所。
她從食堂出來後,就想去廁所了,本以為離家近,也就是一會兒的事,就沒去別家上。
但沒想到,被大姐堵在了門口,遲遲沒進去。
等二丫解決好個人問題,從廁所出來,院子裏已經不見了大姐的身影。
二丫洗了個手,也回到自己的屋子裏了。
太陽已經落山了,但月亮還沒有出來。此時的屋子裏黑的幾乎看不見五指。
二丫靠著自己的動作習慣,往前走了兩步,再向右邊坐。
不出意料,正好坐到了床板中間。
她順勢躺下,將發硬的被子蓋到身上。天氣越來越冷了,被子剛蓋上時和沒蓋著被子一樣冷。
等了有一會兒,二丫才漸漸感到被子裏走了一絲熱乎氣。
等到第二天,二丫照常早起,掃完院子之後,二丫沒有再灑水。天冷了,一灑水一會兒就會凍上,容易把人滑到。
二丫將自己洗完臉的水,倒到了院角,將木盆放回水缸旁邊,轉身出門了。
她徑直走到師父門口,抬手敲門。
“咚,”敲第一聲後,木門隨之而開。二丫發現門沒鎖,推門進到院子裏,正看到師父將洗臉水從盆裏倒出來。
“來了,坐這邊兒吧。”師父說著,將手上的木盆往旁邊一扣。這樣就不會有鳥屎掉進去了。
二丫坐好後,師父從旁邊拿出一個案板狀的東西。“你試著把它打磨好。”
說完,他就將手上的東西放到了二丫麵前的大木桌上。然後從上衣的口袋裏,掏出兩張砂紙,遞給她。
“先打磨一麵試試。”說完,師父就開始叮叮當當的做自己的物件了。
二丫看著大木桌上的案板,心下決定,‘這可是師父第一個交給自己的任務,自己一定要打磨好!’
心中立下豪言壯誌,但二丫一上手,就知道了師父為什麼改口成先打磨一麵了。
黑黑的砂紙摩擦著木頭表麵,幾次之後,木頭的表麵幾乎看不見一點兒變化。還是那麼的粗糙紮手。
看著二丫一臉被為難住的模樣,師父表麵上一臉了然,等背過身卻無聲的笑出來。
但他沒笑多久,等再回身時,就發現二丫雖然依舊皺著眉頭,但手上的動作卻一點沒停。仍然在一點一點的打磨著木塊表麵。
二丫一開始看不到一點變化,但等一個部位打磨久了,突然能看出來被打磨的部分要怎麼使勁兒才效果明顯,不能嗆著木塊的紋理,到半順著。
順著紋理將木塊上的毛刺一個個都磨平。
先是一小部分,然後是一個麵。等到師父將手上的木梳子做好,打磨好後。二丫手上的案板也被打磨好了。
案板此刻摸起來滑溜不剌手,對著升起來的太陽,甚至還能看到案板上反的光。
“不錯。”看著正期待的等著自己評價的小徒弟,師父開口給予肯定。
二丫聽到肯定,也高興的彎了彎嘴角。她站起來,順勢抖了抖自己因為用力打磨,而發酸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