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蕭卜凡,是占卜的卜,不是蘿卜的卜!為啥我要強調這一點,因為總是被人喊錯名字,太難受了。
後來聽我父親說,本來爺爺給我取的名字是“不凡”,可是到了戶口本上,就變成了“卜凡”了。漢字真是博大精深,同音或同形字太多,意思卻是差了十萬八千裏。
按道理來說隻要讓人改過來也就可以了,但我爺爺卻說:“這是命數,不用改了,這孩子注定要繼承那個東西。”
聽爺爺這麼說,我父親眉頭緊鎖,因為他清楚爺爺說的是什麼。他並不願意我走上那條路,於是糾結地道:“這…真的就不能改了麼?這孩子…”
沒等父親說完,爺爺打斷了他的話道:“不必多說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每個人出生,命格就有定數,不可違逆。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不想再失去這個孫子了。你把卜凡留在這裏吧,待他十八歲時,我再讓他去找你。在此之前,你到南方去,可保一切順利。但一定要記住,遠離老虎!”
爺爺的話充滿玄機,但父親深信不疑,因為十裏八鄉的人都知道,我爺爺不僅僅是一名遠近聞名的老中醫,還是一位隱世的陰陽先生。他不僅僅會為人治病療傷,還能推會算,溝通陰陽。
至於為什麼要把我獨自留下來,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我與父親的命格相衝,若我從小跟在他的身邊,輕則會體弱多病,重則麵臨早夭。
其實,從我出生時,爺爺就已經算到了這一點。也就是說無論我是否要繼承他的傳承,他也必定會將我和父親拆散的。
我父親即便有很多不舍,但他深知爺爺的安排是為了大家好。所以,他獨自去了南方闖蕩,後來我去南方找他時,那已經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了。
至於我的母親,無論是爺爺還是我的父親,甚至是鄰裏的人都未曾跟我提起過她。就好像,她未曾出現過一般。
所以,小時候的我,在同齡人眼中就是一個沒有爹媽的孩子。我有試過哭鬧著追問爺爺:“為啥我沒有爹媽?他們都在哪裏?”
爺爺不想解析,隻跟我說:“你是我在外麵撿回來的!”
一開始聽他這麼說,我哭得傷心欲絕。但漸漸長大後,我也就習慣了跟爺爺相依為命了,不再追問關於我父母的事情。或者說,我已經認命,我就是爺爺撿回來的孤兒。
也許是“孤兒”的身份,我打小就比較內向,不愛跟別的孩子去玩耍,因為我害怕被他們揭開傷疤。
自我三歲起,我就跟他們不一樣了。他們還在玩泥巴過家家的時候,我每天就已經被爺爺極限訓練著。
一開始,我一百萬個不願意,但爺爺總有辦法收拾我。譬如,他每天都給我準備好吃的山珍野味,如果我不好好練習,就得餓肚子看著他吃。餓了幾次後,我也就老老實實接受他老人家的安排了。
爺爺給我製定的訓練是有章法的,都是根據我身體的極限去設計。每次訓練結束,我都會累暈過去,當我醒來時就躺在裝滿藥水的木桶裏。我不但不會覺得肌肉酸痛,反而體力更加充沛了,就是肚子特別饑餓,我四歲就能自己啃掉整隻雞。待我六歲上學後,若不是爺爺教我封住穴道的法門,我估計整天都得挨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