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報業大廈座落在京州東城區一片遺址公園之間,距離京州美術館不到一站路,那一帶是名副其實的文化走廊。
欣然工作室占據大廈40層一角,有一麵巨大的落地窗俯瞰窗外今古交融的景色。
工作室主要關注京州乃至全國的慈善公益事業,在集團旗下的傳統報刊擁有版麵,也有自己獨立的新媒體平台。雖然成立時間不到五年,但已經以精確及時的數據追蹤、強勢犀利的文章風格在慈善界和媒體行業同時占據特殊地位,影響力頗深。
李欣然是一個集美貌、才華、理想、手腕於一身的女強人,她是李氏集團董事長的私生女,雖然不被一些所謂主流的千金貴婦喜歡,但深得父親叔伯們的寵愛,是京州名媛圈的一朵奇葩,混得也算如魚得水。
李欣然幾乎第一眼就相中了宋斯琪,她招人看能力也看顏值,宋斯琪作為新聞工作者幾乎沒有缺點,上得明堂下得暗房,能說會寫,冷靜客觀,膽大心細,敢想敢幹。
李欣然喜歡宋斯琪多過喜歡自己的助理,如果她不是內容部的骨幹,李欣然一定會讓她成為自己的專職助理。
“小琪,周五京建四十周年慶祝晚宴,你和我一起去。”周一晨會結束,李欣然單獨留下宋斯琪。
“我?千千去不了嗎?”
“京建的小周總流放歸來,聽說要負責宣傳部門和技術中心,我想和他談合作。這人幾乎沒在國內露過臉,不知深淺,帶千千去沒用處。”
“帶我去有什麼用處?”
“大周總的秘書不是你同學嘛,還暗戀你來著,他一直看你,就知道我在巴結小周總了,之前我找周重學,他老是愛搭不理的,現在我改變路線,他就是心裏不屑,也得跟我扯兩句。”
宋斯琪輕笑:“攻心術啊,那位小周總和大周總不融洽?”
“千千有你一半聰明我就帶她去了。”
“那我去當個花瓶,跟著您就成了唄。”
“有任務的,我抓人,你把商報的文佳盯住,別讓她搶在我前麵。”
“商報去的人多不多?”
“周五的晚宴偏私人,半開放,邀請函是定向發的,我哥不去才剩兩張給我,其他組有沒有人搞到邀請函我不清楚,但是文佳肯定有,我最討厭她,不能讓她把人盯去,盯熟也不行。”
宋斯琪點頭:“這活兒我能幹,上次雲基金的事兒她一直找我掰扯,我都躲著呢,周五就和她聊這事兒唄。”
“她要是不被你套路,你就潑她酒,她丫就喜歡白裙子,你一定拿杯紅酒。”
宋斯琪掩口笑:“行。”她臉上笑,心裏苦,怕得罪人又不得不得罪人,職場說來複雜,全是人,想想也簡單,各自利益。
“衣服要不要我給你準備?”
“一定要穿裙子嗎?我不大愛穿禮服。”
“隨便你吧,有顏的都任性。”
“哈,那我忙去了。”
“嗯。”
宋斯琪工作之餘看了京州建築的很多資料,作為京州地產建築行業的龍頭企業,京建實在是個龐大的經濟體,如果欣然可以和京建達成合作,遠的不說,工作室大小活動的場地規格必然可以大大提升。
不過和大企業的合作的確難談,像李欣然這種幾乎無往不利的人脈手腕也在京建連連碰壁,還得想轍兒。
而那位小周總目前還很神秘,據說高中畢業後出國念書,五年本碩讀完,回國隻待了一年就被派往海外,十年間輾轉京建在東南亞的幾“大”分公司,越南、老撾、柬埔寨、菲律賓,今年終於回國,聽組長的意思應該是結束流放,正式回歸。
宋斯琪腦海中靈光一閃,京州建築,菲律賓,周重學……周績文?
她從包裏翻找出一張名片,果然就是技術中心總負責人周績文,原來那位周先生就是小周總。宋斯琪對他的印象還不錯,即便沒戴眼鏡,也大概記住了他比較出眾的長相。
京州國際酒店是京建成立40周年的獻禮之作,竣工伊始便標誌著京州又一地標建築的誕生。
夏天天黑得晚,殘陽未盡,酒店主樓已然華燈初上,宴會時間將至,京州政商界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紛至遝來。
宋斯琪和李欣然在酒店地下停車場,宋斯琪坐在李欣然的車裏,而李欣然在一旁的黑色邁巴赫內和她父親說話。
兩個人似乎聊得不大愉快,沒一會兒,李欣然氣呼呼的下車摔門,坐回自己車裏皺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