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千年嫣紅又怎麼會不知伊晴話語裏的試探之意,左右已無退路可言,嫣紅又怎麼會為伊晴解惑。
“嫣紅有美色,有手段,又不失了情趣,小天師當真不考慮一下?”
風情萬種又柔情似水的嫣紅的確很讓那種以飼養鬼物的打手“天師”心動,但伊晴從未想過飼養任何鬼物為打手,隻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采取了非常規的手段罷了,嫣紅此舉算是白折騰了。
“我喜歡聽話的小綿羊。”
不知為何,嫣紅和伊晴的對話讓陳宇越聽越不舒服,總感覺這倆女的一來一去的話題有些不對勁,好在敢想不敢言,也沒有打斷的想法。
“小天師往哪指,嫣紅就往哪打,如何?”
“好丫!不如你先告訴我,你身後是人是鬼?”
“嫣紅身後隻有小天師。”
死到臨頭也不見嫣紅有半點懼色,難道才過十年南陵江家在異物麵前就沒有震懾力了?可是這佛家重地,又有得道高僧在此,也不應該沒有半點震懾力呀!等等,想到此處,伊晴腦子突然像開了光一樣。
“老和尚,這等妖物是如何堂而皇之入你這寺廟的?莫不是與你佛家還有一點淵源?”
釋安大師早就有這方麵的想法,隻是有諸多猜忌,無法證實。
“可能是佛家有人飼養了她,從而得到佛家的庇佑;也有可能是她有某種機緣修習了佛法;更有甚者她可能出自佛家……種種可能皆需江小施主來下定論。”
佛家明明什麼都知道,卻從來不妄言,說起話來做起事來就跟什麼都沒有說過,什麼都沒有做過一樣,白搭,卻往往什麼事都在佛家的掌握之中。
“罷了,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南陵江氏子弟從來不屑用搜魂術之類的陰損手段,既然不肯說,那便隨她去吧。
“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開!”
伊晴以自身靈力催動了一個古老的陣法打開了鬼門,又以自身靈力強行送嫣紅往生了去。
“以吾之靈,渡汝之魂。”
伊晴有一雙漂亮纖細的手,靈力隨著手指的舞動結印時的畫麵仙氣十足,此刻伊晴就像是不小心墜落人間的天使。
畫麵很美,動作一氣嗬成,根本沒有給嫣紅反悔的機會,解決了嫣紅,就到了祝蓉了,可祝蓉生前就是個可憐的主,這死後也不能讓其空留遺憾往生而去。
“你可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
祝蓉本就不知道何去何從,經過這一番折騰差不多丟了半條鬼命,伊晴無奈之下締結的主仆契約就像是冥冥之中上天突然賜予自己一項使命,那種感覺就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祝蓉又怎麼會舍得放手呢?
“阿蓉想跟著主子,望主子成全。”
伊晴被祝蓉一句成全噎得差點背過氣去,到是釋安大師被逗樂了。
“老和尚你笑個屁啊!”
釋安大師這不急不躁,不聞不問的淡定勁,加之總有一種老前輩看小輩熱鬧的感覺在,算是把伊晴給惹毛了,時不時的還不忘懟懟幸災樂禍又高深莫測釋安大師。
釋安大師笑而不語,那表情仿佛像在說“你可不就是個屁嗎?”
伸手又不好打笑臉人,伊晴有些無解了。
“噗~”
陳宇不知死活的笑聲打破了短暫的寧靜,也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對祝蓉來說就此放過陳宇會不甘心,畢竟生前種種禍事皆因此人前世而起,然而陳宇已經七世不得善終,祝蓉看著眼前的陳宇很是矛盾,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伊晴到是不見識幫其一把。
“呦~膽挺肥丫!還能喘氣呢?”
再漂亮的姑娘毒舌起來都讓人望而生畏,陳宇還是挺怕能打能說的伊晴的,心裏已經後悔自己沒被嚇暈過去就算了,怎麼還敢來笑話這小閻王。
陳宇條件反射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祝蓉生前一介待字閨中的千金大小姐,那裏見識過當代女子的肆意妄為,眼神中充滿了羨慕和向往。
“既要奉我為主,那就應該知我心意,什麼事我想做時,不用吩咐,你便就該去做。”
江淮安教大的女兒是從來都沒規矩可言的,江家也沒有明文規定不能和鬼物定下契約,沒有限製為什麼不能成全,善良的伊晴終是不忍強迫祝蓉。
夙願達成的祝蓉高興壞了,不顧自己的虛弱閃現到了陳宇麵前,還現出了臨死之容,血淋淋的骷髏架子,這視覺衝擊之下,陳宇嚇得屁股尿流直接就暈死了過去。
原來肆意妄為是這樣痛快,祝蓉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