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霖,你不會也是以李總為目標吧?”葉柳笑著問正在開車的梁霖。
梁霖自嘲道:“我可沒有李總的資本。”
“那你是不交女朋友,還是像李總一樣多的根本沒有固定的?”葉柳明知故問。
“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梁霖大笑,轉頭瞥了一眼坐在副駕的李名致,“我是工作忙得根本沒時間談朋友。怎麼能和李總相提並論。”說起來悲憤,他與李名致的差別就是:一個忙著奮戰底稿,一個忙著觥籌交錯。
李名致佯裝微怒:“梁霖,我可被你黑慘了。溫婉,你別聽他胡說。”
溫婉抿嘴淺笑,心想李名致那些風流韻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兩三個小時後,已接近目的地,驅車趕往當地最富盛名的酒店,湖光山色之間,宛若遊走在世外桃源。車子駛上半山坡,停在酒店大堂前,四周綠樹掩映,迎麵是一整片湖光水影。湖上,燈火飄渺,晚風習習。
四人各自領了門卡去休息,明早還有一個投資峰會。李名致是個精明的商人,借此機會準備會議後順路帶他們遊玩一番,也好算作慶祝溫婉入職。
入夜,溫婉和葉柳去湖邊的露天酒吧小酌,晚風帶著濕意微微沾染了發梢,燈火在湖麵上搖曳,微波粼粼。借著美景夜色,不免喝多了一杯。
葉柳搖晃著嫣紅的雞尾酒,敬了溫婉一杯:“我聽雙玉說,周濟雲因為跟你分手,消沉了好些日子。”
“是嗎?”溫婉淡淡應了一聲,喝完杯中的馬提尼。是與不是,她又能如何,事情已經既定如此,無法改變。
“既然你已經決意離開沈汝庭,為何不再接受周濟雲呢?”葉柳鬧不明白。
溫婉又喝完一杯,仰起臉朝著她笑,明媚的如同夜色裏最奪目的燈火:“周濟雲是個好人。”
“好人你更應該把握啊!”葉柳恨她不爭氣。
“你不明白,我怕……再傷害他。”
“說到底,你還是忘不了沈汝庭。”
溫婉下意識一個勁地搖頭,如同以往的無數次,動作早先於理智否定了她對沈汝庭的殘念。可為何心虛地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
葉柳伏過來搶她的手機,溫婉躲閃不過,眼見著她奪過去,笑問:“做什麼?”
“打電話給周濟雲。”葉柳醉意熏熏地翻找著電話簿。
“找周濟雲做什麼,葉柳,你別胡鬧。”
葉柳雙唇一嘟:“當然是撮合你和他。我看你日子過得這樣辛苦,沈汝庭是指望不上了,隻怕你被李名致這種花花公子俘獲,若是這樣,倒不如和周濟雲重歸於好。”
“你胡說什麼。”溫婉眉頭一蹙。
“胡不胡說,你心裏大概最清楚不過了。”葉柳直言不諱,“李名致要你加入豐東證券,肯定是看上了你背後的資源,鼎世集團、富盛銀行、鼎新高科技……若他下一刻追求你,朝你求婚,我也不會訝異,畢竟投資銀行家就是一群逐利的群體。與其被李名致一再利用,為何不重新考慮周濟雲呢?”
溫婉驚訝於她赤裸裸地戳破其中的利益關係。
電話很快被接通了,葉柳隻說了一句:“溫婉在xx景區xx酒店,你若有心,就知道該怎麼辦。”便掛掉了電話。
“葉柳……”溫婉無可奈何地盯著她,眉間有些抑鬱。
酒店門口突然響起了爭執聲,一男一女拉拉扯扯,你來我往,言語間罵得很是難聽。粗粗估計下來,約莫是酒店捉奸的戲碼,倒也不新鮮。
溫婉和葉柳側目,瞧著燈火輝煌的酒店門口那一出好戲。一個窈窕的貌美女郎指著鼻子罵人,那被捉奸的男人起先還態度誠懇的認錯,見她有理說個沒完,臉上浮現怒意,拽起女人的手就要把她拎走。
“施有華,你有臉做就別怕丟臉!”女人被拖著走,嘴裏還喊叫著,“死性難改!我要和你離婚!”
男人身形一頓,似是下定了決心:“離婚就離婚!”
“你——”她被氣得說不出話,一路被拽著走,正瞥見湖邊露天酒吧桌上坐著的人,眉頭蹙緊,臉色更是一陣青一陣白。
葉柳迎上女人的視線,神色變得有些不自然,尷尬地別過頭。
女人掙紮的辱罵聲越來越遠,葉柳這才回神,晃了晃高腳杯裏顏色鮮豔的紅酒,一飲而盡。
“你認識那個女人?”溫婉敏感地問。
施有華,她略有耳聞,施家是後起之秀,新錢比不得自以為高貴有底蘊的舊錢,再加之第一筆錢來得不幹淨,在豪富圈子裏不太被人看得起。施家的獨子施有華又是個花天酒地扶不起的阿鬥。
“不認識。”葉柳聳聳肩,眼眸卻黯了黯,真是冤家路窄,難得出來旅遊一趟,都能碰上不想見到的人。
突然沒了興致,葉柳搖搖晃晃地站直身體:“溫婉,我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