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水市西子郊在九十年代初的時候,還是一片橘子林,後來因為橘子口味不好收益逐年慘虧而被港商買下。橘子林不變,這位港商卻在裏麵修建了一片高檔歐式別墅,這就是被戲稱為西子貴族區的由來。

而今天,這片橘子林中的一棟外表簡約的別墅的書房中,此時氣氛卻異常凝重。

“這簡直就是亂彈琴,你呀你簡直要氣死我了!”中年男子,抬手指著耷拉著腦袋滿臉惶恐的年輕人,滿臉的憤怒。

“……爸,這是晏子哥出的主意,我隻是邀請了鄭暉而已……我……”年輕人還想解釋什麼。

“夠了,你還有臉提這事!你知道你闖了多大禍嗎?鄭暉那小子,腦袋可是破了個窟窿,這次命要是保不住,鄭瘋子指不定就會把火撒在我王家!唉……罷了罷了,今晚你跟我過去親自道歉!”

中年人看著兒子一臉惶恐的模樣,最終沒有衝兒子發火,他是看出來了,他兒子就是被晏子那臭小子當槍使了。

……

被淮水王氏父子擔憂惶恐的對象鄭暉,此時正滿臉茫然地躺在被各色醫療監視儀器包圍的病床上。因為腦袋重傷的緣故,他的腦袋被支架固定,微微懸起,如此姿勢令他頗為難受。

好一會,鄭暉才回過神來似的,突然緩緩地抬起手臂,看著指頭上套著的監測呼吸氧飽和度感應器,眉頭微微一皺。然後,令人驚奇的一幕發生了,指尖的感應器竟然在一種神秘作用力下,悄然漂浮起來。

一種震驚的表情浮現在鄭暉臉上,然而就在這時,鄭暉的臉色突然一變,懸浮在指尖的感應器突然掉落下來。

也就在這一刻,病房的大門突然被人打開,一群穿著白衣大褂的醫師焦急地衝了進來。

當領頭的醫師看到鄭暉竟然已經蘇醒了,頓時狂喜,指揮著一群醫生圍住鄭暉,接著就是一係列急而不亂的檢查,待看到引起數據異常隻是因為一枚感應器的脫落之後,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要知道鄭暉昏迷的這些天,這些主治醫生乃至整座醫院不知道得承受多大的壓力,現在鄭暉醒了過來,整個醫院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不過在隨後的檢查中,醫院卻發現鄭暉不知道是否因為大腦重傷,以至於他雖然依舊認識很多人,但也忘記不少人,記憶都是模糊不清的。

大腦曆來是人體最神秘的器官,目前醫院對它也僅是一知半解,更別提能有什麼對策了。隻能讓他慢慢療養,希望能依靠人體機能逐步自我恢複。

晚上,鄭家鄭衛國——也就是鄭暉的老爸,臉色陰沉地過來探望兒子。竟然有人敢算計他的兒子,這讓鄭衛國十分憤怒,但更令他感到憤怒的,是兒子的不爭氣。

過來見到鄭暉沒事之後,鄭衛國就陰沉著臉色離開了,沒有和鄭暉說一句話,隻留下幾名特護照顧他。

鄭暉看著陰沉著臉色離開的老爸,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感覺,這具身體的家庭背景真是令人震撼而又感慨,不過這具身體也實在太不爭氣了吧?

“鄭暉”心中這般想著,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在鄭衛國走後,鄭暉就靜靜地閉上眼睛,仔細回憶著這具身體的記憶,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大腦重傷的緣故,很多記憶流失得厲害,還好這具身體的主要記憶並沒有出現意外,否則他還真的隻能佯裝失憶來隱瞞真相了。

時間若水,潺潺而逝。

鄭暉蘇醒過來的這幾天,幾乎沒有清淨的日子,過來探望的人絡繹不絕,其中甚至還有不少省外商人專門乘飛機過來親自探望。